“银钱再紧也不差你一口,再说眼看就要过年了,我岂能放心你一个人回去?”任禾一屁股坐了下来,看着堆在桌上的书,恨恨地说:“况且这事不怨你,你也是一片好心,怪只能怪我们兄弟没见过啥世面,不晓得人心有多险恶。”
“哥,你是说下午韩四晓得我在院子里,故意说那番话给我听见的?”
“八九不离十,”任禾深吸口气,紧锁着眉头说:“韩四在衙门帮那么多年闲,做那么多年胥吏,啥事他没见过,堪称狡诈至极!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无,我们早该想到他不会善罢甘休的,却硬是没想到,结果中了他的反间计。”
任怨没念过几年书但没少去茶馆听人说书,也没少看戏,一听到任禾说反间计,不禁哭丧着脸道:“我咋就这么瓜呢,节骨眼上咋就忘了‘蒋干盗书’的典故,竟像个瓜娃子被他龟儿子当猴耍,竟稀里糊涂做了一回蒋干。”
“不怨你,他是有心对无心,让你稀里糊涂中了他的奸计。”任禾越想越恨,起身走到窗边,遥望着重庆会馆方向咬牙切齿地说:“奇耻大辱,奇耻大辱!此仇不报非君子,此仇不报我任行之誓不为人!”
杜三的缺补的很快,走的也很急。
韩秀峰本打算设宴给他饯行,结果他攀附上了腾游击,昨日下午一领到官印就收拾行李搬到腾游击住的客栈去了。晓得他今天启程,韩秀峰和潘二起了个大早,紧赶慢赶竟没能赶上,客栈伙计说天一亮他们就坐昨天雇好的马车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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