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抚台怎会知道您在上海的?”中年儒生忍不住问。
韩秀峰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而是笑问道:“敢问先生贵姓,官居几品,身居何职?”
中年儒生意识到他还没资格发问,急忙躬身道:“禀韩老爷,晚生免贵姓黄,名芸生,道光十五年中的举,现为吴道台的幕友。”
“原来是黄先生,失敬失敬。”
“韩老爷,今日虽初次相见,但您的大名晚生早如雷贯耳。”
“黄先生听说过秀峰?”
“万福桥大捷,阵斩长毛四百多,不但晚生听说过,连晚生的东翁都知道。”黄芸生这些天净忙着营救吴健彰,对吴健彰能不能活着出城心里多多少少有了底,所以不像江之昇担心会党,反而有些害怕找上门的来两淮运副,毕竟他的东家身为苏松太道兼江海关监督守土有责,现而今上海县城被会党占了,他的东家不但没殉国而且苟活,被朝廷晓得了那是要被究办的。
他越想越害怕,想想又紧张地说:“韩老爷有所不知,长毛攻占扬州之后,我家东翁便应狼山镇总兵泊承升所求,筹银雇了九艘花旗兵船随泊镇台去平乱。”
狼山镇总兵泊承升韩秀峰听说过,因为泰州营乃至以前的海安外委署都是狼山镇治下,晓得狼山镇总兵泊承升是广东人,原来在广东崖州协做副将,去年六月才升任狼山镇总兵的。心想泊承升一开口,卖鸡爽就帮着筹银子雇洋人的兵船,还真是同乡帮同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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