肃顺何等精明,岂能猜不出他来固安的消息是陈崇砥差人去禀报吴廷栋的,笑看着石赞清道:“次臬兄,这事还真怪不得志行,是我不让他惊动你们的。”
这么大事居然瞒着道署,吴廷栋越想越郁闷,瞄了韩秀峰一眼,拱手道:“大人驾临固安,不让知会我等是大人体恤地方,但我等不能因此不来拜见大人。何况不管怎么说河营隶属河道,营务一样是河务,下官身为道员理应前来拜见,理应向大人禀报河务。”
见韩四一脸尴尬,欲言又止,肃顺举起杯子哈哈笑道:“彦甫兄言之有理,这事千怪万怪只能怪我,怪我考虑不周。来来来,我先干为敬,借志行老弟这杯酒给诸位赔罪。”
“大人何出此言,大人驾临固安,下官有失远迎,应该是下官给大人赔罪才是。”吴廷栋再次站起身,举起杯子一饮而尽。
韩秀峰并非真忘了差人去道署禀报,而是故意不差人去禀报的,毕竟身为河营的营官,跟道署的关系很微妙,跟吴廷栋走太近不是什么好事。只是没想到吴廷栋竟如此沉不住气,吃着吃着就因为瞒着他而旁敲侧击地表示出不快。
让韩秀峰更想不到的是,吴廷栋敬完酒又拱手道:“禀大人,下官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?”
肃顺早听说过他是连胜保都不怕的人,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觉得他是个能吏,不禁笑道:“这儿又没外人,彦甫兄但说无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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