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东翁,学生以为他刚才那番话句句是真,只是……只是话中有话,并且没说全!”
“此话怎讲?”曹澍钟急切地问。
陈先生不但心思缜密,而且做事认真,竟借曹澍钟和韩秀峰去前衙见陈虎等武官的功夫,把韩秀峰之前说的那些话写了下来。
看东家曹澍钟急切的样子,他放下刚做的笔记,抽丝剥茧地分析道:“他开缺回籍丁忧前身在中枢,对圣意……尤其皇上是如何看待团练的最清楚不过。借崔焕章和杨吏清等人之口,放出‘团练之事可少则少,切不可过涉张皇,致滋流弊’的风声并非无的放矢。”
“他为何不亲口跟我说,为何要借他人之口?”
“东翁,他要是亲口跟您说,那岂不成插手地方政务军务了吗?”陈先生反应问一句,接着道:“何况他一见着您便提您与段大人乃同年,并呈上石赞清的书信,甚至执晚辈之礼,可见他是有心与您结交的。所以巴县乃至整个川东道的团练乱象,他不方便当面跟您说,因为说了您一定不会高兴。”
“这倒是。”曹澍钟觉得有些道理,想想忍不住问:“贵成兄,如此说来他是打算给我来个先礼后兵?”
“应该是,团练乱象要是不加以整饬,他一定不会袖手旁观。”陈先生顿了顿,起身道:“他积功做上通政司参议的,要不是有军功皇上绝不会赐他色固巴图鲁勇号。而他之所以能做上通政司参议,之所以能以记名章京在军机章京上额外行走,与他在上海的经历有很大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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