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欢走到老爷子面前，看着这位从未亲近过的昔年南洋的掌舵人，轻轻的说道：“对不起，厉爷爷。”

老爷子目光复杂。

孙子临走时说的话，分明在告诉他，要他不准撵走清欢。

“你随我来。”老爷子起身，拄着拐杖，颤颤巍巍地进了偏厅，让管家将正厅锁了。

“你可知道，今日我为何要放过叶家的人？”老爷子坐在壁炉前，烤着火，问道。

清欢垂眼，壁炉里跳跃的火苗倒映在她苍白的面容上，低低地开口：“您不希望我跟厉沉暮的事情被外界知道。”

叶三若是被带走调查，走投无路之下必然要咬出这桩丑闻，老爷子为此不惜放过叶家，也要他们守住自己的嘴。

老爷子点头，定定地看着清欢，明明年纪轻轻，却像他们这些垂暮老人一样，无欲无求，又生了这样一张出色的容颜，难怪他那冷情寡欲的孙子都失了分寸。

“你母亲已经嫁进了厉家，若是你再嫁进来，且不说是否能胜任厉家太太的角色，母女嫁给父子两，就会让厉家百年的清誉毁于一旦。”厉家老爷子语重心长地说道，“希望你能理解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老人的苦心。”

清欢五指微微攥紧，内心有种羞辱感，她也曾设想过，这段见不得光的感情一旦暴露，外界会是何等的狂风暴雨。

只是厉家老爷子没有动怒，反而温和示弱，以退为进，无懈可击。

“我会离开的。”她睁大眼睛，缓慢而坚定地开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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