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德利在后头把登山包扔地,噗的一声激起了一地的灰尘,自己才出来,我们两一起查看周围的环境。
我深吸一口气定下神来,此刻断然是不能再从盗洞回去的,只能硬着头皮在此处闯荡。可不看不打紧,细看之下,登时瞠目结舌。
我们的所在地,是在一处绝壁的石阶,四周暗无天日,战术灯开到最大才看清,此处是一个硕大的圆柱形空间,自而下不知有多深,仿佛置身于一个圆筒内部,一条悬空石阶栈道环绕墙壁而建,也不知通往何处。
除此之外,这个圆柱形的空间,无穷无尽的我大腿还要粗的铁链子,一环扣一环连接而起,一端插入石阶的雕刻物,另一端连着黑乎乎的棺材,犹如蛛,把无数的棺材悬挂在空。
我不由赞叹,这是何等鬼斧神工!
视野所及处,悬挂在空的棺材,怕不是有数千具之多。
看到这里,我不由呼吸都紧了一点,低头看去,悬空石阶外也是看不到底的万丈深渊。
王德利想说话,一张口声音扩散开是几阵回音传来,他连忙将声音压低,小声问我这是什么地方,怎么这么多棺材。
我也压低声音回答,你这是为难我了,我对我要去的地方也是一无所知。
想到地图还在我这,便摸出来,拿战术灯照着看了看。王德利很快发现,此处地方根本不在地图显示的范围。
王德利气得直骂苗十三爷个直娘贼,透他娘的,这让我们怎么行动。
我也骂了两句,苗十三这狗逼,满肚子算计,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。
王德利点头同意,在原地做好记号后,我们再度背起登山包往四周摸索。
途,他掰断一根荧光棒扔到了悬空石阶外,想看看这深渊到底有多深,可眼瞅着那青光坠入深渊很快不见,却久久听不到回音。
我们一直顺着石阶往下走了半个钟头,视野所及处,全是目不暇接的棺材。跟刚才的情况没多大变化。
我有点吃不住了,刚才拼起全力用出七字诀的太初令咒,已经让我胸腹受堵,四肢百骸也酸软无力。一直凭着一口气走到这里,此刻却是再也撑不住。
关了战术灯靠躺在石阶休息,一边吃着干粮,一边抓紧恢复体内的相气。
王德利则在旁边检查连接着石道的大铁链子,说什么鸟人才会把棺材挂在半空?
休息了十来分钟,我情况略微好了一些,再加相气本来能增强机体能力,很快便能行动了。我站起来走到石道边,望着那无尽的棺椁道,开玩笑说那你可问对人了,这丧葬方面的东西我还是懂一些的。
以前听胖子说过,古时候的人丧葬观很淳朴,埋的越高,也越接近神仙。
所以悬棺葬在很多地方都是有据可依的,越是古早的帝国,越是这么讲究。
不过想法是好的,哪怕棺材悬起来了,也得接地气,不然容易尸变。为了不尸变,具体的操作方法是在棺材内部,在底部的七星板内做一个夹层,装一抹故乡的土。
王德利摸着铁链子也开玩笑说,这里应该不会尸变吧,不然咱俩只能来个胜利大逃亡了。
我说那难说。
说着吧战术灯打在离我们最近的一具棺材底部,因为年代久远,这具棺材已经破破烂烂了,底部甚至有几个大洞,算是有‘故乡土’怕不是也落下去了。
不过我并不怎么担心尸变,这里的棺材都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,兴许尸体早被微生物啃完干球了,想尸变也没法尸变。
王德利也舒了口气,问我是调查局哪个部门的,他在部队听说过调查局,只是一直不知道是干啥的。
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,扯犊子说一群神棍。
王德利笑,说不像,不管是我,还是赵道长,看起来都是有本事的人。
正说着话,忽然听到了咔嚓一声。
我心里一紧,那gou ri de蛇婆子不会跟了下来吧?
王德利也操出chong feng qiang对着石阶方严阵以待。
咔嚓!
又是一声,我一愣,这生意不是从石阶传来的,而是从铁链那边传来的。
王德利屏住呼吸,灯光往铁链方向稍微移了一下,一张黑色干枯的脸霍地出现在我们面前!
我吓得妈呀叫了一声,王德利操起chong feng qiang一梭子子丨弹丨打了过去,枪声在这里格外刺儿,那东西也呀呀叫了一声,嗖的一下,飞起来不见了。
我们拿着战术灯面面相觑,半晌再没有看到那鬼玩意回来,王德利这才爆了句粗,说那是什么几把东西。
刚才一扫而过,我只看出两个大概,那是一个长着人脸的鸟,身子大概有二尺来长,一身黑羽,脖子很细,颈背的毛却是红色的,脸部则是干黑的人脸。
我思绪电转,很快在脑海找到了对应的信息。
幸好在来岭南的时候,我仔细研读过岭南的风土人情,里头自然少不了苗族的信息。
这人面鸟,在苗语被叫做呙瑟琅,翻译过来是来自黄泉的乌鸦,他还有另一个较笼统的叫法,渡鸦。
相传,这种鸟只会在死人聚集的地方盘旋。
王德利呸了一口,说这地方真是十足的邪门,然后问我那渡鸦是真的还是假的?怎么会有鸟长出人脸呢?
我一时无言,长着人脸的鸟也不是没有,只是这渡鸦肯定不是真的人脸。之前翻看的资料说,渡鸦其实并不是传说,它们只不过是一种脸盘子较大的乌鸦,是鸦科的一种,因为脸部纹路特,长得像一张人脸罢了。
不过这种鸟是食腐动物,在这暗不见天日的地方,他们哪儿找吃的?
想不通干脆没想了,我们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继续顺着石阶往下,又走了大概半个钟头,忽然闻道一股子臭味,这种臭味不同于尸臭,而是鸟类身的那股体味。
往身侧一看,惊讶的发现,原来这里不仅仅只有一只渡鸦,那些连接着悬棺的铁链,伫立着数不清的鸟类。
手电光往那边一照,它们的眼睛瞬间折射出幽暗的光来,犹如漫天繁星,盯得我们心里发毛。
我们用手捂住手电,尽量放低声音,生怕惊动它们。
王德利惊讶无,说他们会不会是以棺材里的尸体为食?
我压低声音说不知道。
同时我心里也好,为何渡鸦都集在此处,壮着胆子把战术灯往间打了一道,看到无数的棺椁央,有一具颇为不一样。这是一具石制的棺材,面没有多少花纹,在一群木棺间非常显眼。
我和王德利对视一眼,然后极有默契的点头,看来都想看看那棺材有何特殊之处。
王德利把战术衣面的面罩拉起,又把登山包和chong feng qiang给我,自己只拿了把阻击枪和工兵铲,然后把登山绳系在身,在石阶旁的栏杆饶了一圈打死结,才顺着铁链子走了过去。
好在这铁链子非常粗,每一个环扣我大腿都要粗许多,活生生是一座小桥。这些铁链甚至在这种环境,神的没有一丝锈迹。
来不及赞叹,王德利已经弓着身子爬到了铁索央,然后站起来,拉住头顶的另一根铁索,顺着爬到了石棺附近。
四周的渡鸦似乎根本不怕人,被赶走后,又继续回到原位,转过脑袋盯着王德利。
王德利被盯得发毛,骂了句这他娘的什么玩意,说着准备动手把棺盖打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