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位老长辈在上位坐定，小姨奶说：“现在是不一样子了。以前妇女也不给上桌子。更不要说坐这垓了。”

大舅说：“哪没有了，有些地方还有。”

苏大爷说：“我们这垓不讲究了，不要说老长辈，就是小媳妇上桌子，也无所谓了。”

二爷说：“以前哪段把人当人看，男的不把女人当人，地主不把长工当人，以前老吴家坏事做绝，现在各家一样子，不好啊？还是得亏毛 ，妇女能顶半边天，人人平等。古今中外，我就服他老人家。”

朱二路过门口，听到声踱了进来。

大爷抬头瞄一眼，说：“乖乖，资本家来了。坐，坐。”

朱二一脸苦笑，说：“还资本家呢，没饿死就不错了！真当不了资本家，没的那命啊。”

大爷说：“怎么的？来，坐下说。”

朱二拿眼扫了一眼桌子，又说：“那行，那我就陪他舅爹他大爷弄两杯。”

朱二搛一块牛肉扔嘴里，把筷子往桌上一拍，说：“怎么的！亏死了！也不晓怎的，今年拿的小炕鸡又死了一大半，亏死了亏死了。日他妈的，明年绝对不养了。”

大爷把筷子放在桌子上，伸出食指在空气里点点点，说：“二子哎，不是我说你，你不要一瓶不满，半瓶晃荡。你这么瞎弄一头子肯定不行，你多找人问问，找点书看看。”

朱二说：“看书？我倒想看书！大字不识几个，还看书！算了，不说了。下半年把鸡子全出的了，明年待说。”转头朝向老年人，说：“他舅爹今年高寿啊？捷杠（健康）啊？来，我敬您老一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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