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具遗体给王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，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，好像感触到了小孩所未知的大人们的阴森黑暗的世界。

然后又碰到了更恐怖的事。

学校南边儿的这一截废黄河有一段河滩很漂亮，虽然都是黄泥，比不上真正的沙滩，但是光着脚丫踩上去也很细腻松软。王义的大爹，也就是王俊德的大哥当年就是被土匪杀死在这里的。

踩在河滩上，背后是断崖似的河堤，面前是潺潺流过的河水，河水清澈见底如纯净之处子，微波激荡又如欢快之少年，水流淙淙又是童年的欢声笑语。彼岸又是高大的河提，河堤上种的大豆，蔬菜之类的，那里是***总理的故乡淮安县。两岸的河堤托着河水从遥远的虚空中来，又到了遥远的虚空中去。

天也渐渐热了，小孩儿放学呢就会到这里来玩玩水，着书包，手里拎着鞋，趟一趟河滩上的黄泥，冲一冲自己的臭脚丫子。

这天王义和他要好的同学楚炎准备到河滩上去玩一玩。他们到了大堤上往下看，全都停下了脚步。姚全和他的那帮人正在下面玩。

他们正在找小的石片打漂漂。姚全力气大，找到好的石片，可以打出来十几个，串起一串水波的圈圈。他们在河滩上或用手刨或用鞋子挖，去找能够打得更远的石片。

姚全也找了个地方在泥土里面刨，他刨了很多下，泥水里面露出了一个白色的有弧度的石片，他想这下找了一个好的，谁知他挖的这个石片越来越大，当他把这块石头，完整地拎上来的时候，包括王义他们在内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。这是一个骷髅头。姚全一点也不怵，拿着骷颅头向周围的几个人炫耀，还作势要朝王义他们这边扔过来。他对他的小跟班说：“你们谁敢拿，谁敢拿我请谁吃饭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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