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空气弥漫着的香气来判断，叶掌柜知道这是自己最喜欢喝的茶，满口芳。

说起来，珍宝斋刚开张的那一年，叶掌柜跟着顾惜惜到各处应酬，喝过无数的好茶。但是，他却从未表现出对任何一种茶感兴趣的样子。

独独有一次，顾惜惜见他频频把自己杯里的茶一口干了，还让侍者又倒了好几次。从那以后，摆在叶掌柜柜台的，便只有这一种茶。

单单听名字知道，这茶香味馥郁，泡茶的时候没什么特别之处，但是一入口，便是口齿噙香，妙的味道萦绕舌头与唇齿之间。

只是这茶可不便宜，只这一壶所值，便可够穷苦人家过一年的了。

但是，自从十二年前，儿子丢失，顾惜惜与白知县成婚，叶掌柜便再也没喝过这种茶。于他而言，这茶越香，便越能勾出他心知的苦来。

端起茶杯，叶掌柜一口将茶喝了，一如往昔。

十二年了，入口的依旧是熟悉的香味，熟悉的感觉。顾惜惜见他一口喝了，便又为他续。

只是，谁都不说话。

屋子还是这间屋子，人还是那个人，甚至连茶的味道都不曾改变，只是，两人心都明白，一切都不再似从前了。既然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倒不如这样一言不发的好。

半响，到底是顾惜惜先开了口。

只是，她一开口，叶掌柜便变了脸色。

只听顾惜惜说道：“叶……掌柜，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，去年你过了而立之年了。这些年，珍宝斋之所以能够成为镇珠宝铺子的龙头，都是你的功劳。但是，也不能让你这样耽搁下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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