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妈妈,我们要走到什么时候啊?我们的朋友在哪里?”
池月看着前面那一片大大的胡杨树,绿叶被风带出的凉意仿佛又顺着风灌入了心底——
风很大。
湖边有点冷。
池月轻轻抱起唯一,握住她的小手,发丝在风中飞扬,声音似乎也被风吹得有点飘,“就在前面。马上就要到了。”
绿树丛里,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,通往树荫尽头那山坡下的小木屋。
邵之衡就住在那里。
春去冬来,寒来暑往。
一晃眼,三年过去了,小木屋没有变。
他也没有变。
小木屋门口的石碑上,他的照片安静的带着笑,温暖而平和,比三年前好看很多。
这张照片是陈一凡准备的,大概是他没有患病前的样子。一本正经的表情,嘴巴微微抿着,整洁的西服拘着他一板一眼的性子,看上去有些过余严肃了。
可是,他真的没有变。
也永远不会变。
池月摸了摸自己眼尾淡淡的细纹,轻轻一笑。
“邵哥,我来看你了。”
邵之衡没有回答。
但是,他在笑。
一直在笑。
严肃板正的笑容,像个英俊得体的绅士。
有一点距离感,不过,池月不怕他。
“唯一,叫干爹!”
“干爹……”唯一是个听话的小姑娘,胆子也大,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面前这个和普通墓碑不同的奇怪石碑,不像普通墓碑那样大而庄重,更像树在小木屋门口的一块指示牌,没有主人生平,就一张照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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