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延章说完季清菱家首尾，又道：“等这些都打点清楚了，若是你家旧宅还在，我便着人重新修补了，约莫过个旬月，即可重新住进去，若是旧宅已成焦土，我便给你重新置一个宅子，届时把这些个仆役都放在里头，厨娘也在，守门的叫她丈夫兼了，又有小厮丫头，倒也还算整齐，过起来并不很难。”

听到这里，季清菱心下一凉，已经渐渐觉出不好来。

顾延章犹自往下道：“你家事情简单，等处理好了，我再去探一回我家情况，若是一切顺利，便在你家宅子旁也赁个屋子……”

他微笑着看着季清菱，道：“我在旁边房舍进学，一般不会外出，这几个月间，若是有什么事，你便吩咐松香来寻，我须臾会到。等过几个月发解试考完，我打算把延州的产业都交由旁人处理了，便要京赴考。”

“我想带你一起去。”

顾延章缓缓道。

“你将将十四，并不着急说亲，等过三年，以我之能，若是不能得个出身，也实在不用再谈什么，我把家产业舍去，给你做厚厚陪嫁，将你送回蓟县，请师娘给你寻一门好亲。”

他说着说着，只觉得心如刀割，却依旧不停口，道：“我在你夫家附近州县住几年，等你有了子嗣，再看一回情况，若是那一个人对你不好，我拼却性命，也不会叫他好过。”

他在此处说，季清菱在此处听，明明是冬日的清早，只有寒风厚云，没有晨日，却听得全身都是汗涔涔的，肚腹里更是一阵生疼，疼得似乎钻进了骨头里，叫她恨不得抱紧膝盖，缩成一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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