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延章点一点头，走出门来，把门重新掩了，走到那张璧身旁，道：“走罢。”

张璧连动都不敢动。

顾延章又道：“走罢，带你回去。”

张璧两条眼泪挂在面，一张小脸哭得湿漉漉的，心一万个不情愿，可那脾气却是怎么都不敢发出来，连个不字都不敢说。

顾延章当先走了两步，转过头，见他还没跟来，眉毛不由自主地蹙了蹙。

张璧的两条腿像是有意识一般，跟了去。

“都五岁了，这样大，哭得还跟个两岁小孩似的。”

顾延章看了张璧一眼，淡淡地道：“提举府里头出来的，祖宗还是节度使，竟不知道男子流血不流泪。”

张璧自幼聪明，怎么可能听不懂面前这人的话之意。

他只觉得一股热气冲头脸，自己的脸当是红得像京城瓦子里耍弄的猴儿的屁股一般了。

虽然此时不到五岁，可张璧却觉得，当是再不会有这时这般丢人的了。

目送顾延章出了门，季清菱在床滚了好几回，怎的都再睡不着了，她想一想，索性打铃把秋月叫了进来，梳洗妥当，带着秋月、秋露两个丫头去收拾书房。

下月是发解试，顾延章已是回来了，书房里头少不得要照着两个人来归置。

方才一应整理好，厨房过来说话，问几时开晚饭。

正好此时顾延章从外头回来，两人便好生吃了一顿饭，到得晚间，果然一并坐在桌前看书作。

次日顾延章去得州衙之，缴过书，身再无差遣，终于无事一身轻，回到家一心温书不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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