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沐禾犹豫了半晌，终究还是把事情给说了。她有些话不好同长辈交代，可碰闺密友，却是好开口得多。

原来柳沐禾自嫁给了王琐到如今，已是将近四个月，却是根本未曾圆房。

“他当着外人的面，对我极好，嘘寒问暖，温言细语，可一旦入了夜，再无旁人在的时候，便似一块冰似的，跌着脸，半句话也不同我说。”柳沐禾木着一张脸，道，“新婚之夜，我正值癸水，他没有碰我，只说要把仪程敷衍过去，不知从哪里弄了张元帕，后来我癸水走了，也再没了后。”

“这还罢了，他先前还同我睡一张床，后来索性搬去了书房，同婆婆说是要备考，担心两人一处睡，要分心。”

季清菱听得整个人都呆了，道：“可下一届发解试，还要等三年啊！”

柳沐禾本还能忍着，听了她这句话，再忍不住，眼圈一红，泪珠子便落了下来，道：“我倒是能等得三年，可我那婆婆却是等不得三年，前次还特找我，敲敲打打，拿嫂嫂们一进门便得子的事情来说，催我快些开枝散叶……我倒是有心跟她讲，一个人怎的生得出子女，可你叫我如何开这个口？”

“等到晚间，我拿这话去问他，他只冷冷地看着我，说我不懂节制养身，还尽想些腌臜事情……”

“我已是找来他原先房伺候的侍女问过了，他从前明面的通房一个也没有，家更是没有，我有一日实在忍不住，晚间跑去他的书房，抓着他问究竟把我当什么，他理都不理我，到得后来，还叫下头人看好书房，再不许叫‘旁人’进得去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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