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清菱越听越觉得不对，皱着眉头问道：“师此言何意？莫不是说如果有人来问此事，您便闭口不言？”

智信大和尚道：“也只能如此了。”

季清菱只觉得自己听到了天下最滑稽的笑话。

旁人来问柳沐禾的事情，智信大和尚沉默不语，这与他亲口承认自己说过柳沐禾不能生育，并无半点不同，简直是旁人要烧人致死，他去帮着点火。

“师此举，便似递刀杀人。”季清菱一字一顿地道。

智信大和尚口念佛号，道：“女施主此时心急难以自抑，说话行事难免拿捏不当，小僧自不计较。”

季清菱把心怒火压下，道：“我曾听闻大相国寺有一位智缘大师，去往交趾宣授佛法，感化藩人，为我朝平乱出得大力，后得朝赐紫袈裟，有人问他，因得其相助，我朝方能绘制交趾地图，灭交趾兵十万，夺其城池，灭其恶兵，交趾人也是人，他此举是否有违佛法，智缘大师只说交趾作恶多端，若不斩杀此恶，才是助纣为虐，有违佛法，当时当刻，杀魔便是成佛。”

她抬着头，直视智信大和尚，道：“请教师，以为如何？”

智信大和尚道：“师兄此乃义举，正合佛理，我佛子弟，人人心向往之。”

季清菱便道：“谣传她人不能生育子嗣，此举此心甚是险恶，与魑魅魍魉何异？师说一句传言者将下阿鼻地狱，诳语在哪里？又违佛理在哪里？既是师以为大师杀恶人乃是成佛，此时缘何又自相矛盾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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