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是打仗，哪里又有那样多条件好挑。

而今好容易回得来，许是全身为之一松，从前硬压下去的病便冒了头。

赵芮听得御医回话，亲自下了手谕，其多有安抚之语，只叫杨奎好生休养，本以为养个一两年，总该有所起色。

前几日，领了圣谕去杨府探视的朱保石，还折说平章已能进食米饭两碗，精神也好了许多，听得天子派人垂询，他感激涕零，自云一旦病情有所缓和，便会回朝。

谁料到，缓和到今日，竟是这样一个结果。

一日之内，居然走了两位肱骨重臣，这两个接连的噩耗，连个缓冲的空隙都没有给赵芮留下，直接把他砸得头晕目眩。

赵芮的高烧才退，暑温也还拖着个尾巴，昨日好容易才通得的鼻子，此时竟是立刻又堵了，叫他连呼吸都不能，只好张大了嘴，用口喉来通气。

他正要把那奏表合，却不想手一抖，竟把下头另一份奏章给落了开来——原来除却杨家的表，杨奎的遗表也放在后头。

与孙密的遗表有相同，也有不同，杨奎这一份，举荐了族、家子弟四五人，却大多都是闲职，另又特意点了几个名字，又在后头写了籍贯，请天子赐官。

这一份遗表想来是杨奎弥留之际才写的，字迹甚是潦草，缺字少划，想到哪一处，便写到哪一处，并没有什么太清晰的逻辑可言，自然也没有解释这几个人的来历。

赵芮眯着眼睛看了一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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