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寻不到李母，只要多嘴在外头议论几句，保康门的流言要传得沸沸扬扬。

赘婿进门，若是谋了妻族的家产，只要被妻族告衙门，便要吃牢饭。

虽然李家其时只剩下李母一人，是出什么事，也不会有人帮着出头，可要是被看不过眼的街坊邻居，或是京城同样做买卖的对手拿出去一告，便能叫李父脱一层皮。

可他用了这一手，当真是把自己给洗得干干净净。

李家是慢慢败落的。

铺子一间一间的开，天南地北的开，开新铺子，京城的老掌柜、老人不愿意外出，自然要在当地雇新人。

账的钱光明正大地支出去，光明正大地亏得干干净净。

如果是京城的账面亏，掌柜的能找出毛病来，可要是远在千里之外的铺子亏，算有账簿，又查不了库，何况那账簿还不是到得他们手，众人又能拿李父有什么办法？

李母多年膝下无子，想要给丈夫纳妾，李父无论如何都不肯同意，自去慈幼局抱了个两岁的小儿回来。

偏这孩子长大了，还与李父长得有几分相像。

若说这其没有鬼，季清菱便要把头那一撇给拿掉，改做同他姓李！

等到李父暴病而亡，李程韦接手了生意。

李母才要出孝，竟又突然亡故了。

李程韦姓李，是外头抱养回来的孩子，按道理说，应当与李父李母都没有血脉渊源。

多年里头，李父同陈家在明面都没有什么往来。

可等到李程韦掌了生意，李母过世，他娶了陪嫁丰厚的妻子，将布匹买卖放在一旁，开始跟着岳家做马匹生意的时候，颍州的陈家，竟然也跟着做起了马匹买卖，还走了西域的商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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