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度听得张璧这般说，原还在哭着，竟是吓得连哭声都止了，急急掉头往后跑。

张璧并没有去追，见人跑得远了，才从鼻子里“哼”了一声，复又坐回位子，不甚开心地道：“走罢……”

季清菱转头看了一眼方才同自己说话的那一个下人，却见对方丝毫不当回事的模样，只吩咐了两个人跟过去，不再理会，缀在马车后头，竟是帮着把车厢门给关了。

车厢里头张璧一副气鼓鼓的样子，坐着一句话也不说，倒好似方才挨打的是自己一般。

季清菱道：“好好的，怎的打人？”

张璧哼道：“谁叫他乱说我爹爹！下次再叫我见得，我打死他！”

又道：“若不是看在娘娘的面子……”

他说了这一句，便不再往下说，又仰着头看着季清菱道：“姐姐，他说我爹是废物点心！”

听到“废物点心”四个字，她竟然莫名地冒出一股“于我心有戚戚焉”的感觉。

如何评价一个人？

自然是看他行事作为。

张待的身份高贵，祖是节度使出身，同太祖打天下的资历。张家建朝前期一直大权在握，张待侄女早是万人之、曾经垂帘多年的太后，他本人袭了高品爵位不说，本官还是清要至极的阁门舍人。

先皇继位之后，张待的差遣没有断过，刚开始还是平常差事，等到彼时还是皇后的张太后悄悄代夫理政之后，好缺是一个又一个地来。

张太后从皇后做到太后，几度垂帘，又几度撤帘，功劳苦劳自然是有，可好处也没少给娘家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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