邕州土人也好，少民也好，闹事、造反都不是什么稀事，从前每每朝派了兵来平叛，给点面子的，众人往山一躲，一座山十七八个岩洞，一个县里头成千百座山，哪里又找得到人？不给面子的，直接在山林间同你战，朝成建制的兵士，倒未必得过他们本地人熟悉山林，又兼有水土不服，打起来倒是输多赢少。

后来朝廷也看出来了，干脆给其几个成气候的大姓土人、少民封了官，每岁给些银钱养着，叫他们纳降，自己管自己，这才真正安分下来——从前的花费的银两还少了。

不过看着安稳是安稳了，邕州左近的乡人对山路的熟悉，顾延章依旧是半分也不敢小觑的，想着只要提前叫人快些收拾躲藏起来，应当也不会那样困难。

陆西堂今日也在衙听得吴益说话，自然知道如今邕州的知州究竟有多不靠谱，少不得最后还要他们帮着收拾烂摊子，是以并无二话，唤了人进来，果然分派下去，叫营抽出若干兵卒，通传各处交贼将来，要快些躲藏云云。

在这短短的片刻之，营帐外已是来了数人，皆是外出的探报，所说大同小异，都是交代交贼正急行军朝着邕州而来，可要问及多少兵力，个个也是口径不一。

陆西堂听了几轮探子回报，想了想，转头问道：“延章，照你来看，这一趟交贼约莫有多少兵力？”

顾延章回道：“若是算广源州一应洞主带的兵，少说也当有六万之数，不然他不能打得这样快，张都监那一边，也不至于半分没能回信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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