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原本追着季清菱说这一番话，其实是因为柳沐禾今次着实有些凶险，忙着要给主家打个底，免得出了什么事情，不好去指责大夫，却要找她们接生的麻烦。谁知道被季清菱这样一回，话倒是说得客客气气，其实里头带着硬，叫她喉咙里头许多要蹦出来的言语又给堵了回去，正好此时产房里头又一阵凄厉的喊叫，她只好含糊说了几句，急急转身回得去。

里头柳沐禾的叫声停一阵，响一阵，那声音听得季清菱牙根都发麻，手心之尽是汗水，脚也使不力，又是怕，又是慌，还兼着急，哪里还走得动道，更不肯去隔间坐着，忙叫人拖了张交椅过来，找了个阴蔽的地方在外头坐着。

幸而马行街距离此处并不算太远，约莫过的大半个时辰，松香便领着一个大夫小跑着进了院子——正是那任家医馆的任家老三。

季清菱连忙带着那妇人迎得前，连话都来不及说两句，人脸也没看清，只打了个招呼，便连忙将人送进了房。她与几个仆妇在外头守着，听着里头的动静，着实是有些害怕，后来听柳沐禾喊声渐低，声音里头透着虚弱，仿佛是再没力气了一般，更是惊慌不已——她坐了这一下午，听得那妇人解释，已是知道女子生产时须要省着力气使劲才好生，如果把力气尽用在哭叫了，便是足月的胎儿，瓜熟蒂落，也不容易再生下来，更何况柳沐禾这一回还是早产，又是动了胎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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