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面说着，一面转头叫来了几个人，一一交代了事情，她身此时还穿着大品服侍，转头先去换了一身衣裳，紧接着径直便走进了产房。

柳林氏进得产房，才过了一个时辰，便听得里头隐隐约约“哇”的一声，那声音小猫儿叫一般，十分细弱，嘤嘤弱弱的，可季清菱听在耳，得了天外之音还要欢喜，十分激动地转头问道：“五哥，你听到了不曾？是不是有小儿的哭声？！”

那声音本来小，还隔着墙，隔着门，传到外头，已经微不可闻，然则确实能听得出有小儿的哭声，如同病猫在叫唤一般。

顾延章见季清菱着急得不行，忙道：“确是小儿在哭，你莫急，一会自有人出来……”

他话未落音，那大门便被自里头推开，先出来的竟不是稳婆，而是一名生面孔的大夫，其人看着约莫五十余岁，两撇胡子十分稀疏，全身是汗，仿佛才从水里头被捞出来一般。

跟在他身后的乃是几名打下手的仆妇，其一名是才跟着柳林氏进去的，她径直行到季清菱面前，行了一礼，笑道：“老夫人让老奴出来给夫人道个安，咱们家娘子已然无事，眼下吃了药丸睡得过去，才出生的小娘子虽说虚弱些，总归是安安稳稳出得世，眼下正有大夫帮着看诊！”

季清菱长舒了一口大气，口道一声“万幸”。

正说话间，柳林氏终于从里头行得出来，她面虽有喜色，却也有忧色，出得门，见到季、顾二人立在外头，脸却是终于露出笑来，行到两人跟前，先同顾延章打了一声招呼，复才对季清菱道：“今日当真是辛苦了你，而今母女俱安，不用再作操心——你二人吃了饭不曾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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