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且那小儿明明有个二叔在,怎的还叫人住去国子学?
他问赵昉道“你二叔是谁?”
赵昉缩了缩脑袋,道“他去岁已经驾崩了……”
他那一个“驾崩”二字用出来,一屋子的人都愣了。
顾延章终于反应过来。
原来当真是那个赵昉。
当日赵芮大行之后,在他怀里寻出来了另一份遗诏,上头说欲要传位给秦王嫡子赵昉。
只是后头新皇之事波折不断,早非当日赵芮所能计算,所以到了最后,也没能按着他原本的设想来。
此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京,为何外头一点消息都没有?
此事关乎皇室,不是顾延章这样的外臣可以置喙的,他问得几句,知道赵昉去国子学读书乃是太后所命,又略同这小孩聊了几句,便不再多聊,只与他说些学中之事。
这一回,不仅季清菱,便是顾延章也很快发觉赵昉并不怎的爱读书。
与其说是不爱读书,不如说是他觉得读书也好,不读书也罢,并没有什么用。
赵昉与旁的小孩略有几分不同,用一个词来形容,就是“无欲无求”,懂事得可怕。
可仔细探究,他其实并非没有喜好,也不是没有欲望,只是被深深地压在了心里,无论你怎么问,都不会坦白。
等到吃过饭,外头天色已经尽黑,雨虽然还在下,却已经不大了。
此处距离国子监并不算远,顾延章想了想,只觉得这小孩子心思太细,人又太软弱可欺,怕其多想,又担心他被张太后派来伺候的黄门欺负,索性亲自把赵昉送回了住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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