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义府面上不好表现,其实足下十只脚指头,已是用力勾了又勾,幸好指甲不长,不然怕是要把鞋子袜子都抓烂了。
早知道,我也告病了!
他恼得牙痒痒。
果然杨义府的担心没有白费,范尧臣话才落音,便有人上前奏道“范参政既是知道这浚川杷不得用,当初为何不一力拒之,据臣所知,当日在扬州门外主持浚川之事的,可是都水监中的主簿公事杨义府!”
身为朝中御史,怎的不能把重臣们的亲属、党朋关系烂熟于心?若是不知,如何弹劾,如何升官,如何得那清名?
而御史之外,便是寻常的官员,能有份入大朝会的,自然也鲜少没有听说过前一阵子范大参的笑话——明明面上力拒接管,最后却把自己女婿也一样弄进了都水监。
虽说举贤不避亲,可这吃相,也实在太难看了罢?
是以那人虽然没有直说,可一提到都水监主簿公事,又说到杨义府的名字,几乎满殿的人都回头看去。
杨义府站得太偏太后,众人一时之间,还找不大到他。
幸而周围人的眼神跟头颅转向实在体贴,给前头的官员们指了个方向。
离得实在太远,当真看不清楚。
然而杨义府已是涨红了脸,又是愤怒,又是恼火,实在难受极了。
明明不是自家的错,为何偏生是他,要来受这样的拖累。
即便是背锅,也不是这般背的罢?!
实在是太亏了!
杨义府恨恨地想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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