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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2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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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言的父母性格一直不怎么合得来的,感情也不太牢固,只是从陆言学的时候起,矛盾被放大加深了,两人争吵闹别扭什么的,是十有八九的事情。

陆言的父亲陆言母亲还要小几岁的,年轻气盛,责任感很强,只是不爱顾家,一心一意想要在外面打拼出一片天地来。陆言母亲也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,女强人性格,抓住机会往升,刚不巧时间赶在了陆言小学的时候。

陆言母亲是不想让老人带孩子的,自己家老人腿脚不好带不了,丈夫那边又不太重视女孩,只是自己工作确实忙了起来,迫于无奈,只能让陆言一个人待在家里,有时一待是一整天,凌晨半夜了,才能够回家。

陆言父亲是心疼女儿的,偶尔回到家,看到女儿坐在客厅地板,津津有味的吃着焦掉的饭菜,或白洛彦从门缝里投进来的零食,对妻子的所作所为更加不满。

那晚吵架的起因好像是因为母亲又回家晚了,陆言不大记得了,只记得父母吵架的声音越来越大,她抱着破旧的洋娃娃站在间,哭着喊着求他们不要吵了。

陆言手边没有纸,小手不停胡乱抹着脸,什么鼻涕眼泪都不顾了,只希望自己能引起父母的注意。

可父母都对间的陆言置若罔闻,最后母亲推了把陆言,陆言小小的身子栽倒在地,她透过红肿的眼睛,模糊看见母亲换了鞋,夺门而去了,父亲紧跟着追了出去,门也不带关,大开的房门,整间屋子里只剩下了陆言一人。

事情的后续发展陆言不知道了,父亲可能追了母亲,也可能没追,反正没过一年她没有家了,他们纠缠着离了婚,逼陆言做出跟谁的选择。

“我只想待在这里,”陆言怯怯的看着面前威逼利诱自己的双亲,头一次觉得父母的面孔无狰狞,她搂紧了怀里的娃娃,缩起了脑袋,“我的小伙伴和同学都在这里,我不要离开这里。”

陆言其实是逃避选择的,之前反复被他们其一人叫过去问了好多次,各种方法也使了,只是抵挡不住陆言的抗拒和一言不发。

陆言祈求不愿意离开这里的原因,主要是因为白洛彦的。当时父母都跑了出去后,只有白洛彦肯打开门,陪伴着她。

白洛彦那时正初三,学习特别紧张,正是努力要劲儿的时候,自家父母要求又严格,总是除了课内老师布置的作业外,又给他额外增加许多练习和负担,好在白洛彦聪明又努力,不至于特别拔尖,也做的相当优秀,成为给父母长脸炫耀的资本。

白洛彦一直把陆言放在心的,无论学习再怎么忙,也是时时注意陆言家的动向,关心陆言讯息的。虽然自己房间被父母以防干扰为由放在了里屋,可还是尽可能听隔壁声音的。

这时的白洛彦还在做作业的时候,听到了隔壁的额外响亮的争吵声了,后面一会儿,又到了楼梯间的脚步声,心里一紧,连作业都不顾,丢下笔走出了房间。

白家父母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,两个人挨在一起,交头接耳地说些什么。白父看到白洛彦,干咳一声,两人立刻分开坐直了身子,也不继续说下去了。

“妈,隔壁是怎么回事?”直觉告诉白洛彦,父母讨论的事情是和陆言家有关的,可他权当不知道,面色如常的伸了个懒腰,装作疑惑地问了一句。

“没事,可能是你陆叔叔和陆阿姨有事儿,半夜出去了。你作业做完了?今天怎么这么早!”白母明显不想谈论这个话题,也不想让白洛彦知道,随便找个理由草草搪塞两句,想敷衍过去。

“哦,今天作业少,又有老师请假多了节自习,我在学校写好多了。”白洛彦垂下眼睑,借黑暗掩饰自己脸的神色,也找个理由搪塞自己的母亲,慢慢向门口挪去。

大人总觉得孩子小,什么都不知道,却不知道自己瞒孩子的时候,在孩子看来多么可笑。

“陆叔叔他们出门时,门好像没关,我去看看他们关没关门,顺道看看陆言。”白洛彦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,也来不及顾及为什么自己写作业,会注意到对面有没有关门,急切的打开自家门,想往对面赶去。

“洛洛,我怕。”

陆言被父母的争吵吓蒙了神,抱着破娃娃从自己家里出来,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站在白洛彦家门口,腾出一只小手来犹豫了半天,纠结着要不要敲开白洛彦的家门,叫他出来。

陆言没想到,正在自己纠结时,面前的门突然打开,白洛彦的身影在门后显示出来。陆言冷不防被门拍了一下,后退几步,被白洛彦扶住时,定睛确认眼前的人是他,奶声奶气的,带着哭腔颤抖着说了句,一咧嘴,扑到他怀里哭了起来。

白洛彦之前是有轻度洁癖的,可陆言总是脏兮兮,灰扑扑的一团,从外面疯完回来又让他抱抱,或拉着他衣服撒娇。白洛彦舍不得推开陆言,只能任由衣服和自己变脏,时间久了,竟活生生改掉了洁癖的毛病,只是寻常人爱干净些,可如今看到陆言这幅模样,也不管她脏不脏,直接把怀小人儿紧紧的搂住,又拽住自己的衣袖,细心给她擦脸。

“不怕了,不怕了啊,我在呢。”白洛彦心疼极了,拿干净的手揉揉陆言的小脑袋,柔声哄着安慰着,也不急着把她往屋里领。

白洛彦是知道,陆言在外面徘徊纠结的原因的。之前陆言好往自己家里钻,黏着自己,有时候自己在学习的时候,不可避免的吵到自己,次数多了或白洛彦心情不好的时候,总是忍不住对陆言发起脾气,把她赶出去。

“小言啊,你看洛彦在学习呢,你回头再来好不好?”白母虽然说喜欢疼爱陆言,可毕竟白洛彦才是亲生的,陆言作为外人,怎么也不能打扰了自己儿子的学习,必须要早点改了她这个毛病,于是,白洛彦母亲在陆言多次被赶出来之后,笑着对陆言说了句。

陆言从小别的孩子敏感的,虽然处事毛糙,看起来又大大咧咧了些,可心思却无细腻的,能看懂人的脸色。白洛彦母亲是笑着的,可她眼睛里闪过的不耐烦,陆言还是懂的。

陆言有心想讨白洛彦母亲欢喜的,知道她对自己有了意见,又害怕改变之前对自己的感情,遇什么事情,只要不是白洛彦自己亲自过来找自己,她是绝对不会再去找白洛彦的,更不要说在他学的时候了。

白洛彦陆言年长,自然她知事一些,发现了陆言的变化,又观察了自己母亲,很快知道事情的问题所在了,自己也开始克制了。

陆言唯一不清楚的是白洛彦,以为白洛彦厌烦她了,只是这次实在是撑不住了,才过来找了他。

傻丫头。白洛彦在心底叹息一声,陆言不知道,即使自己不去找他,当她真正遇到事情,白洛彦会主动过来找她的。

只是白洛彦随着年龄的增长,进的是重点学校,学业加重的同时,空闲时间也越来越少了,有时候想关心陆言,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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