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依旧感到心里有点惶惶的，他的一只手探进被窝里，另一只手夹着一支香烟，若有所思的抽着，香烟在张自强的嘴角不时移动，烟头那一点火焰在黑暗划出一个个形状不一的圆弧。韩亚芳已经踏实的睡去，可是，张自强睡不着，他被一片黑色围裹，在暗淡的烟蒂光芒的辉映，张自强脸的表情阴沉而忧虑，他猛的坐正了身子，从床下来，拿起电话，光着身子，跑到了一边去。

一个号码拨出去，他静静的听着里面的振铃，那是一首刘德华的歌曲，叫忘情水，他也很喜欢唱，不过这个时候，张自强有点烦躁，只希望这个歌曲赶快结束。

他的愿望实现了，歌曲戛然而止，换成了一个破铜烂铁一样的声音：“张总，还没有休息啊！”

“曹厂长，我哪能安心的休息啊，你们标书是发出来了，但标的我还没有猜出来！”

“嗯，我正要给你打电话，标的刚刚研究好，机组总计2380万，你不要太靠近标的，这样，你写2400万吧！”

“好的，好的，我明天填好！”

“不过张总啊，这个标的你可要注意保密，一旦出现泄露，也许又要重新研究，切不可大意！”

“我明白的，请曹厂长放心！合同签订后，我会尽快的把你的那份好处……”

“张总，我这人可不是贪图那些东西的，主要是交你这个朋友，好了，老婆喊着让我洗澡了，拜拜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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