邝埜的眉头皱得更深,要真是这么回事儿,恐怕这事儿可大了。说不定连之前大同遭遇蒙人攻击的战报都是假的,为的是今日的这场捷报。甚至再往深里想一层,这其说不定还有朝某股势力在背后推波助澜呢。因为他们想唆使朝廷对北面用兵,这才造出了这么场危机与大捷来,为的是拿出个合理的借口,同时给陛下,给天下人以一个能取胜的信心。
越往深了想,邝埜越觉着此事可疑,心头更是阵阵发紧,都快要认定其有诈了。可于谦却再度开口:“倘若真是有人杀良冒功,那为何要将最大的一份功劳分到一个官的身?”
“这……”众人一下子有些难以回答这个问题了。确实,若真是奔着功劳去才干出的如此大胆之事,这些边关将领确实没有必要出让功劳给一个官,除非这个叫陆缜的蔚州知州是知情者,并与他们勾结在了一起。
于谦顺着他们的思路继续道:“你们也可说这是双方勾结的结果。可他一个六品州官,有必要为了本与自己不怎么相干的军功而去冒如此风险么?这实在与常理不合哪。”他心里还有一个看法,此刻却不能说出来,那是他相信陆缜不是这样的人,但在这些同僚面前自己与陆缜的交情还是不提为好。
邝埜迟疑了一下,这才问道:“那依于侍郎之见,此番捷报并没有什么问题了?”
“是否有问题下官此刻可不敢断言。不过,我们却可以先仔细查一查。反正如今离着朝廷正式开朝尚有半月工夫,只要我们派人去查,真相总能查明的。何况,这份捷报只是罗列了些敌我伤亡的数字,远未将具体战况给道分明呢。咱们大可以再等等,说不定再过两天,更详尽的战报能送进京来了。到时候,我们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,究竟是真是假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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