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后点了点头：“也好。今日是初一元旦，新年新气象，我们也确实不该总留在屋子里。”

于是，这一对原来是天下最尊贵的夫妻，如今的落魄囚徒手挽着手，在这依然有不少积雪的院子里小心地踱起了步子来。

每当远处有钟鼓声传来时，他们都会下意识地停下脚步，转头往头顶那方小小的天空之外张望过去。只可惜，除了高高的宫墙之外，他们是什么都看不到了。

两人默然无语地走动了好久，直到腹饥饿，才转回了略显阴暗逼仄的寝宫，打算把昨天留下的那点食物也给吃了。

在这时，前头的宫门处却传来了轻轻的敲击声，这让朱祁镇为之一愣。一般来说，负责给他们送东西的太监都是直接开了锁推门进来，没敲门这一说。

在好心的驱使下，朱祁镇终于还是走了过去。刚张口想问谁在外头呢，外面一个恭敬的声音便响了起来：“奴婢给陛下拜年了……”

陛下……这是多么熟悉而又遥远的称呼啊，这让朱祁镇竟有些恍惚了，有那么一刹那，似乎时光倒流了回去，自己又回到了几年前，那个还是天下之主，一呼百诺的岁月之。

直过了有好半晌，门外之人又轻轻唤了几声陛下后，才让他从对曾经的缅怀里回过神来，用微带颤抖的声音低声问道：“你……是什么人？为何来见……朕？”

“奴婢是宫里的人，其实早想来给陛下请安了，只是一时都得不到机会。今日好不容易才得以过来……至于原因，陛下应该可知道今日元旦大典出了一桩变故么？”外面之人没有急着表露身份，而是把话题转到了自己想说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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