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我知道她爱我,可我没有任何理由,要她放弃她的父亲而跟我走。
她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。
所以,一切,只能我来争取。
我站了起来,穿好衣服,去楼下随便吃了点早点,然后去了银行。
我用了一天的时间,跑遍了大大小小无数银行,寻找一丝贷款的可能。
可让我失望的是,整整一天,接触了无数银行,却一无所获。
马宁说的对,现在市场经济如此萎靡的情况下,银行对于贷款的态度无谨慎和小心,他们在对我的经济实力和公司,以及我所能提供的抵押物进行的权衡后,出价最高的银行,也不过能出到五百万,而且这还是要提前申请的,什么时候批下来,能否批下来也都是未知数呢。
晚,我拖着疲惫的身躯,找了一家酒吧喝酒。
我打算把自己灌醉,然后再回去睡觉,我知道,不喝醉,今晚绝对不会睡着的。
我没有去刘子常去的那间酒吧,我怕再碰到罗峰。
找了一家在我家楼下的酒吧,这样喝醉了以后,直接可以去睡觉了。
这酒吧规模不大,也有演绎的歌手,但水平有限,唱的歌也都较俗,全都是些当下的快餐流行音乐,没有什么可欣赏度。
而且来这里喝酒的客人,年龄也都参差不齐,有很多是年人,大概都是附近小区的居民。
我一个人坐在那里默默喝酒,台那年轻的男歌手唱着一首什么旅行的歌,不知道歌名,仔细听了两句歌词,感到实在不知所云,什么要带你去浪漫的土耳其,巴黎东京什么的。
先不论旋律这些,说这歌词,着实有些扯淡,我甚至都怀疑这写词的,到底有没有去过土耳其,真正了解那个地方的,有什么浪漫可言么?
正唱着,忽然有个喝醉了的年男人站起来闹事,指着歌手骂了起来,“你特么叽叽歪歪唱的这什么玩意儿?”
我一听,难得,这里还是有有品位的人的,这大叔听不下去了。
歌声戛然而止,那瘦瘦的歌手一脸蒙圈,站在那里不知所措。
“我问你唱的这是什么玩意儿?一会儿东京一会儿迈阿密,一会儿洛杉矶的,特么给我搁这儿报地名呢?”那大叔醉汹汹的骂道。
我坐在那里不禁暗笑。
那大叔的几个朋友一个劲儿的拉着他,否则我担心他真的有可能去把那歌手给揍了。
这时候酒吧的老板出来了,也跟着劝,“兄弟,您这是干嘛?不爱听让他换歌是了,生这么大气何必呢?”
“这特么是换歌的事儿么?”那大叔更加愤怒。
“那您说您有什么要求,提是了,何必生气呢?”老板妥协的笑道。
“我来你们家酒吧也有些日子了,这会员卡都办了,天天特么是唱歌,天天是唱歌,还每天都有这破歌,你们不能有点别的节目么?”那大叔埋怨道。
“您说,您有什么建议,给我们提是了,我们一定会虚心接受,改进的。”老板笑道。
“当然有啊,次我去隔壁那家酒吧,人家的节目弄的相当不错嘛,多带劲。我要不在你们家办了卡,我都想人家那去办卡了。”大叔说道。
“别呀。”老板笑道,“他们有什么节目这么好,您说。”
“人家那叫什么来着?”那大叔想了一下,“维吾尔族的什么来着?”
那老板一脸蒙圈,“维吾尔族?新疆舞啊?”
“不是,什么新疆舞啊,是个走秀!那种,好多光屁股娘们出来走来走去的,叫个什么来着,”那大叔回忆一番,眼前一亮,说道,“哦,对!叫维吾尔族的秘密!”
我正在看热闹,一口酒险些喷出来。
老板小心翼翼道,“您说的那叫维多利亚的秘密吧?”
酒吧里其他看热闹的人,没忍住,噗嗤都笑了。
“甭管什么秘密吧,总之得有点秘密吧?”那大叔强词夺理,“你这成天知道找这破歌手唱这破歌,还都是男的唱,有个毛的意思?”
那老板哭笑不得,“兄弟,你瞧我这地方,是个小酒吧,这么大点地儿,哪儿能搭起个舞台来搞那些?您将将,您提的意见呢,我一定会考虑,增加一些别的节目,但这维多利亚的秘密实在也是有点为难我了。”
那大叔闹的不行,不依不饶,“那你不会弄个脱衣舞,钢管舞什么的?”
老板实在没办法,急了,“大哥,实在不行,我脱给你看行不?”
满堂大笑,那大叔也不闹了,歌声又起来了。
我笑了一阵,坐在那里,又喝了一会儿酒。
醉意朦胧的时候,我离开了酒吧,打算回去睡觉。
出了酒吧,冷风瑟瑟,虽然已经过了春节,可这个点儿,街依然还是很冷。
我正准备回去,忽见街角处蹲着一个正在烤火的老人,他在路两边的树下点着一堆火,看起来有些危险。
我正打算过去劝他,让他别在这里生火,可走过去后,发现那老头穿着道袍一样的东西,旁边摆着一面小旗,面写着一个卦字。
原来是个算命的,想想也挺可怜的,这大冷天的,这么晚了,在这里烤火取暖,怕是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了。
我便打消了劝阻他的念头,准备离开。
没想到,他却开口叫住了我,“年轻人,最近诸事不顺,何不让我替你算一卦?”
我一愣,“你看得出我诸事不顺?”
他笑,“不仅诸事不顺,还命犯小人,这一劫,你很难过啊……”
我十分惊讶,他所说的那个劫,是和陆雅婷的事吧?
我想起了罗峰给我说过的,曾经给他算过命的那个老和尚。
我虽然相信命运,可并不怎么相信算命,但是,在这样的夜晚,不知道为什么,我忽然也很想算一卦。
我很想知道,我和陆雅婷之间,如此耗尽心力的一场爱情长跑,到底会有什么样的结局。
因为,我真的已经是身心俱疲,很累很累了……
哪怕,从他这里,获得丝丝希望和安慰也好。
于是我蹲在了他对面,说道,“好,那请大师给我算一卦吧。”
那老人放下烤火的手,慢慢悠悠的从袋子里取出一张黄纸,还有几枚铜钱,将铜钱像撒豆子一样撒在了纸,然后盯着纸的铜钱凝神看了半刻。
“把你手伸给我。”他说道,“右手。”
我便将手伸出去给了他,他拿在手里,借着昏暗的路灯仔细看了起来。
过了一会儿,将我的手放开,眯着眼睛,嘴里似乎默默的念念有词。
须臾,他睁开了眼睛,看着我,问我,“你这手……”
他没说下去,我有些着急,“您倒是说呀,我手怎么了?”
他笑而不语。
“您不是打算跟我推销您的护手霜吧?”我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