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穿的衣服也像他们的房子一样陈旧，臭水沟边跑来头发灰蒙蒙、脖子上黑垢痂的孩子，拿小石子、泥巴扔汽车，施师傅对副驾上的蓝鲸说：“一会儿开门，你什么话也别说，在人家的地盘上。”车子在这似乎也是街的路上走，东倒西歪，像一个得了重病的土鳖子。

然而，这条路必须走，是通向秦岭煤矿的唯一的路。车门外跑着孩子，他们愤怒、叫骂，把他们看做从另一个世界来的有钱人。一条很长的铁锁链拦在车子前，车子停了。一个大概岁左右的小男孩，过来，敲车门，老施师傅开了门，蓬头小孩说：

“过路钱，。”老施师傅毫不犹豫地从胸兜挖出元红票子，给这蓬头小孩，蓬头小孩接了问：“有没有吃的蛋糕、饼干、巧克力？”老施师傅把早晨吃剩的一根油条扔给了。车子再往前走了，楚国基、蓝鲸门才轻松喘了口气。

老施师傅说：“车上的人，被拉下去，打死的都有…，大人躲在近边的房子里，小孩一叫，他们就出来，如狼似虎，没辙。”车子再往前走，半小时之后，走在山沟边的一条不平的山路上，山路看来被压路机碾过，原准备柏油路的，不知什么原因停了。

天寒地冻，有的低凹处薄冰闪亮寒水阴森，汽车歪七倒，加工好的煤矿机械，只有单件运去，然后在煤矿组装，楚国基如此想。沟沟里有水流动，水边鹅卵石上结着冰花。天气很冷，接近年关，一些薄冰架在鹅卵石上，发出苍白的寒冷，楚国基没有给兰蕙汪燕发微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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