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姿仪摇摇头,挣扎着起身,邰业扬忙搀扶,将床头掖高。何姿仪靠在那,少许后说,“业扬啊,你先出去。”
邰业扬怔楞少许,然后照做。室
内安静。邰
国强重新坐回沙发上,看着何姿仪,“这次你能这么快醒过来还多亏了夏小姐,等你身体恢复恢复,总要登门道谢的。”何
姿仪答非所问,“当初,你为什么要竞投亲王府那片地?”
“那片地是长盛在内地发展的加持,但被你给搞砸了。”邰国强的嗓音转冷。
何姿仪才刚刚苏醒,脸上没什么血色,闻言后目光一凉,反问,“难道我这些天昏迷不醒不是拜你所赐?邰国强,我在亲王府撞鬼到底是怎么回事?这么多年了,你还一直忘不掉她对不对!”
“够了。”邰国强面色一肃,“已经过去多少年的事了,你有完没完!”
邰业扬从何姿仪房间里出来时正好撞见刚进门的邰梓莘,长盛在亲王府项目里失去竞投资格后,邰梓莘就将重点落在杭州项目上,死咬着天际的江南春不放,大有摆好车马一决雌雄的架势。她善左右逢源,所以在杭州项目上为长盛赢了不少头彩,多少能拉回长盛在亲王府项目上栽进去的面子。
见到邰业扬后,邰梓莘将挎包往沙发上一扔,直截了当问,“商川死之前你见过他?”邰
业扬坐到沙发上,不紧不慢地说,“这又不是什么私隐的事。”
“你到底在干什么?商川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?”邰梓莘一针见血地问。
邰业扬点烟的动作顿了顿,抬眼看她,“你是疯了?我是你大哥,你怀疑我?如果我真有问题还轮得到你在这咆哮,丨警丨察早就把我带走了。”“
这件事跟你最好没关系。”邰梓莘语气冰冷,“长盛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!”*
饶尊醒来的时候是在车子的后座上,车子一路前行已经远离了亲王府的范围,街灯的光影斑驳地落在车窗上。他的姿势不是很好,身子斜栽着,一手抓住前座试图起身,岂料车子一个猛地转道,他身心不稳摔下了车座。听
见一声闷哼,副驾驶的夏昼转过头,“你醒了?”饶
尊觉得头混混涨涨的,但前座陆东深的声音听得倒是十分真切,他慢条斯理地说了句,“抱歉,刚刚临时并道。”
饶尊好不容易爬起来坐好,死盯着后视镜里陆东深的脸,“我看你是纯心故意。”夏
昼一个头两个大,这两个大男人好歹都是很有身价的成功商人吧,现在掐得就跟孩子似的,无理取闹外加不可理喻。都说男人多大都像是孩子,饶尊也就罢了,陆东深向来持重稳当做事成熟,可今天也有低幼的小脾气。暂且不说他那一巴掌下去都能把死人给打活,把饶尊带上车时他也是不情不愿,像是扔麻袋似的将饶尊扔在后座。所以,她绝对相信饶尊这次的判断没错。
“你怎么会在亲王府?发生什么事了?”她没由的这俩人继续呛嘴。
饶尊许是头疼,一个劲地按太阳穴,说,“跟商川朋友一场,他死得离奇,所以我进王府看看能不能查到点什么。”车
子开得不大稳,他的身子乱晃,于是没好气地朝陆东深嚷,“你会不会开车?”“
不想坐,下车。”陆东深十分不客气。夏
昼抓了抓头发,“后来呢?先说正事,颠几下你能死啊?”
“我还真以为今晚我活不成了呢。”饶尊凑上前,两手分别扒着前排两车座,“我见鬼了!轻飘飘的一个白影,一路给我引到戏台的后面,剩下的事我就全都不知道了。”
见鬼?夏
昼一怔,怎么连饶尊也见鬼了?“
夏夏,你看见我的时候我怎么了?”他抬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问。
下一秒陆东深就横过来手,将他的手拨开,风轻云淡地说了句,“你半死不活,像个僵尸似的杵在那一动不动。”饶
尊不悦。
夏昼恰时来了句,“还真是,看过僵尸道长吧?当时你就像被符咒控制的僵尸,笔直地站在衣柜旁,吓死人了。”
“中邪?”饶尊低咒,“小爷我不信!”
“你在失去知觉前闻到过什么气味没有?”夏昼问。
饶尊回忆,“好像是……很大的发霉味,不对,有点臭味,像是乡下的什么牛粪马粪的味儿。”说到这一个激灵,“奶奶的,不会是对方给小爷我闻了什么动物粪便的味儿吧?活腻了吧?敢对小爷使阴招,小爷我一把火烧了亲王府,管它是人是鬼的都无处藏身!”v
这话说得嚣张,但像极了饶尊的性格,夏昼早已习以为常,但这话落在陆东深耳朵里就是冷笑,他道,“原来尊少是被熏晕的。”两
人的梁子在沧陵的时候就结下了,回京后,天际和华力又是明争暗斗,这梁子也就越结越深,平日里大家在明面上都是高级斗,毕竟是披着文明的外衣,所有的刀光剑影都敛藏在谈笑风生之中。
但今天许是场合的变化,又或者在遭遇离奇事境后刺激了人性本能,这两人会回归了哺乳雄性动物最**最原始的进攻方式,不但情商不在线,就连智商都可以为零,甚至夏昼一度觉得,如果自己不在中间做平衡,两个大男人说不准哪句话不中听就会大打出手。果
不其然,饶尊反攻了,“亲王府现在是陆少爷的地盘,小爷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你们陆门都别想好过。”
陆东深不紧不慢地回击,“原来尊少也知道你是在我地盘上?亲王府已经被拉上警戒线了,尊少鬼鬼祟祟跨过警戒线又演了这么一出想干什么?我有理由怀疑尊少的别有用心。”
“陆东深你什么意思?你停车给我把话说明白。”饶尊叫嚣,“小爷我想要跟你斗还用得着装神弄鬼?商川生前就跟天际闹得不愉快,论阴谋,你陆东深更有可疑。”陆
东深闻言将方向盘猛地一打,车子滑到辅路戛然而停,他还真跟饶尊杠上了,“行啊,那我倒要听听你饶尊的意思,你在亲王府里半昏不死的,谁这个状态了还能屹立不倒?饶尊,我看你是明的不行就来暗的,是不是明天的头版头条都买好了?”气
得饶尊攥拳头,“陆东深你别血口喷人!”
“戳中你心事了气急败坏?”陆东深冷笑。
“你俩闲的吧?”夏昼赶紧打住他俩,只觉得太阳穴都跟着这俩人的动静上蹿下跳的。这饶尊是个暴脾气,平日里嚣张咆哮手底下的人都得受着,而陆东深向来冷静自持,怼人是兵来将挡又内藏锋利,素来也是高高在上惯了的人,哪会对饶尊让步?这两人能掐起来也是情理之中,只是很显然,论风轻云淡背后的毒辣,饶尊还不是陆东深的对手,别管这俩人这番争论有多没水准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