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肤上的痕迹都是霍长渊留下的,来大姨妈那天晚上,她手酸得都快断了,身上被他亲的也没有好地方。都已经过了几天了,不过她肤质向来薄,平时哪里磕红了,好几天都消不掉。
现在不是过去的旧社会,对待男女关系发展到什么深度也能够接受。
只是……
外婆拉着外孙女的手,欲言又止:“小白,你跟外婆说实话,你是不是……和以前乡下老张家的姑娘一样?”
后面的话未等说完,老人眼里就已经涌起了泪花。
“外婆,我不是!”
林宛白心里一紧,但无法不否认。
乡下老张家的姑娘她记得,几乎整个乡里没有人是不知道的。
到城里工作没两天,就跟了个和自己爹年纪一样大的老男人,除了有钱,还有妻子和一双儿女,老张夫妻俩至今都被人指指点点……
其实细算下来,她和人家又有什么区别。
唯一不同的可能是,霍长渊并没有拖家带口,反而是很优秀的单身汉。
林宛白在心里苦笑,她是不是该感激涕零?
“不是的话,那你哪来的钱交手术费?还有这病房,我听小护士议论,这里一晚上是普通病房的两倍啊!林家有那对母女在,你爸怎么可能给你拿这么多的钱!”外婆摇头,不是很相信的样子。
“小白,你如果真跟老张家的姑娘一样了,外婆不怪你!只要你早早的回头是岸,人生还不算完……”
“外婆,您别哭,我真的没有!”
林宛白心疼又着急,拿纸给老人擦着眼泪,害怕情绪会影响到她的病情,尤其是主治医生常常叮嘱心脏病最要紧的就是注意情绪。
她咬了咬牙,脱口而出:“我只是交了个男朋友……”
“男朋友?”外婆一愣。
“……是!”林宛白点头,既然已开了头,只能往下继续说,“绝不是什么已婚男人!他在公司里职位挺高的,家境也不错,知道我的情况,所以才拿给我一笔钱来应急!”
除了俩人关系以外,别的倒也不是假话。
外婆看了她半天,这才收住了眼泪,“多大了?”
“三十吧……”
“家里几个孩子?”
“这个我还不太清楚……”
林宛白越回答越没有底气,害怕被看出破绽,低头躲避,“呃,我和他认识还不到三个月,在一起也才两周多,暂时没了解的那么深入……”
“这么短的时间,就能在你困难时候伸出援手,可见人品不错!”外婆闻言赞许的点头,然后严肃的看向她,“小白,咱不能随随便便受人恩惠,这钱以后务必还清!”
“好。”林宛白松了口气。
虚惊一场的安抚好外婆,她如释重负离开医院。
不过不知是不是在外婆面前拿霍长渊扯谎的关系,以至于晚上接到他的电话时,她还有些心虚。
“出来。”
上来便是两个字,直接了当。
林宛白接到电话以前,正靠在床头看一本德译的,书的封皮已经很旧了,里面的纸张也因为经常翻阅页脚有些褶皱。
这本是她妈妈生前最爱看的。
林宛白每次都小心翼翼的,害怕破坏。
书放到旁边,她握着手机撒谎,“我已经睡了……”
“你灯还亮着!”霍长渊慵懒指出。
“……”林宛白呆了呆。
看了眼旁边床头柜上亮着的台灯,他怎么知道?
霍长渊没跟她再浪费口舌,只丢下一句,“五分钟穿衣服时间够了。”
林宛白皱眉,这又是什么意思?
犹豫着掀开被子下床,一直走到窗边,从掀起的窗帘往下看,果然看到了那辆黑色的宾利。
她吐出口气,只好默默的换衣服。
今天似乎是江放开的车,林宛白从楼道里出来时,驾驶席打开,一身西装的江放绕过来,替她拉开了后车门,里面坐着长腿交叠的霍长渊。
领带垂在手里,看样子应该又是刚从哪个饭局结束。
林宛白刚坐进去,他忽然抬了抬手。
紧接着怀里一重,她不解的低头,“这是……”
因为霍长渊点烟没有开口,前面江放替他回答:“林小姐,这些都是中药。”
“中药?”林宛白惊讶。
打开白色的袋子,里面果然都是一小袋一小袋熬好的中药包。
“是的!”江放点头,“城北有名的老中医开的药方,都是针对女性月事时起调节作用的,一个疗程,每天早晚各一包!”
林宛白知道那个老中医,以前陪闺蜜给家人抓过药,每天就诊的名额有限,又不接受提前预约,只能现去排队。
她不禁偏头,看向吞云吐雾的霍长渊。
霍长渊瞥过来一眼,声音特别低邃:“你不是嚷嚷肚子疼?”
“……”林宛白轻咬唇。
她其实是随口胡诌的借口,他竟然当真了。
怀里的中药袋沉甸甸的,林宛白心脏被什么击了下,不由怔怔的看着他,路灯的昏黄倾泻进车厢内,显得他刚毅的轮廓都重了三分,那双沉敛幽深的眼眸像是古井一般,吸附人泥足深陷。
霍长渊将车窗打开,漂浮在车内的一层白烟很快散去了不少。
其实药在中午时就拿回来了,他完全可以直接让江放拿去给她,不过到最后,还是在自己行程都结束后选择亲自过来。
她算得上是青妍秀婉的,但是并不出色,而且这个社会也从来就不缺美女,更何况是在他这样人的身边,可不知为何,他想见到她。
尤其是喝了酒之后,很想亲她……
霍长渊黑眸渐渐眯起,停留在她粉嫩的嘴唇上。
倾身过去,胸膛上多了只小手。
林宛白红着脸,眼神像小鹿一样慌乱,瞅着坐在前面的江放。
霍长渊蹙眉,直接吩咐:“江放,你去给我买盒烟!”
“是,霍总!”
林宛白很囧,这做的会不会太明显了。
前面车门关上的瞬间,他的吻如期而至。
烟酒混合在一起的气息,熏得林宛白几度晕眩,很快,就让自己绷直的身子如春水般瘫软。
霍长渊放开她时,眸底的颜色已经变了。
一只厚实的掌心抚在她的脸上,指腹在她嘴角旁边打圈,粗粝的感觉令她痒到轻轻颤抖,往后缩了缩,后脑就贴在了车窗玻璃上。
霍长渊再将她一把扯到怀里,鼻尖凑到她耳朵附近。
像是狼嗅似的深深嗅了口气,“还没走呢?”
“没呢……”
林宛白当即就明白了他在问什么。
霍长渊听到她的答案,蹙眉,不太高兴,“你不是说四五天吗?”
“可我也说六七天了啊……”林宛白弱弱表示。
霍长渊松开了她,目光也从她身上移开,“中药回去记得吃,下车吧。”
“……呃?”林宛白反应慢了半拍。
霍长渊蓦地转回头,沉敛幽深的眼眸里全是毫不掩饰的**。
“再不走,我控制不住自己了。”
林宛白被灼的呼吸发颤,想到他之前在林家洗手间里威胁的那句“带血我也要”,吓得双手双脚并用的推开车门,“呃!我这就下车!”
脚刚落在地面上,买烟的江放就回来了。
林宛白又囧了一小下下。
霍长渊并没有立即吩咐开车,而是放下车窗冲着她说,“我看着你进去。”
林宛白呐呐的点头,抱着中药转身。
这么晚跑来折腾一趟,就单单是为了给她送中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