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别这样，”我拉起裙摆也蹲下去，“萧晗，说句不好听的，无论你妈的离开是无意还是故意，对她来说何尝不是种解脱。人病到一定程度时，身体会承受不住的，结束未尝不是新开始，而活着的人日子还得继续，萧晗，你的日子还要继续过。所以振作点，别难过了。”

“我知道，”她说，“可我还是难过，在接到银行电话时，我第一个想法就是来见你们，来见葛言。我想问问葛言，如果他没那么小心眼的和我决裂，如果他能帮人帮到底的继续帮我，那我妈是不是就不会死？”

我尽可能公正客观的说：“萧晗，你妈的事我很难过，但你不该对葛言道德绑架。他帮你是情分，不帮你是本分，而你胡搅蛮缠倒显得跌份。”

原以为她会反驳，没想到这次却回答得很快：“我也觉得我的想法太疯狂太过分了，所以到了现场后才能克制住冲动。这样吧，葛言醉了我就不打扰他了，我们喝杯酒，算是恩怨一笔勾销。”

烟酒这一类东西对于病患来说是禁品，但有瘾的人很难戒除，我在心内科住院时常见到一些不遵医嘱的人住进监护室，情况稳定出院后，没几天就又回医院报道。

我问过他们为什么不把身体当回事，他们说人生苦短、生活苦闷，总得找点出口，而烟酒这些会上瘾的东西，能让他们暂时忘记苦楚。

而我不嗜这些东西，也想活得久一些，视这些东西为洪水猛兽。可现在我却无法拒绝萧晗的请求，她的诉求不过是喝杯酒解了心里的痛苦，这么简单的请求我都拒绝的话，她应该会在自责的死循环里挣扎更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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