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座碧海蓝天的城市,仅仅一晚,给我留下的印象糟糕透了,风光,落魄,新人笑,旧人哭,我自顾不暇,哪来的善心做菩萨。
米姐说,踏入这圈子,生死有命,富贵在狠。
对,在于狠不狠,而不是天意。
狠,忍,毒。配上美艳的皮囊,才能战无不胜。
一丝动摇和仁慈,都不能有。
我已经接二连三犯忌,我救一个,很可能他日,她就是来毁我的。
再说我拿什么救,我的羽翼还不够,祖宗拴得也不牢,现在不是我的为所欲为的时候。
我回到空荡的房间,分明温暖至极,却寒冷剌骨,风月里的善变与荫暗,接触得越多,对这个世界的质疑抵触也越深。
我脱光衣服,放了一池水,浸泡在浴缸里,埋没得严严实实,我最畏水,可现在出现了远比水更令我惧怕的东西,那就是失宠。
祖宗看上的雏儿,她的强项是我的弱项,男人所爱的放荡,是亲自调教一个纯洁的姑娘,让她从花骨朵蜕变为荡*,只属于自己的荡*,而不是接手别人的成果,我恰恰是后者,雏儿是前者。
心口钝痛,闷得窒息,水冲击得眼球疼,从浴缸边缘满溢,滴滴答答流泻了一地。
我洗了很久才出来,一边裹上浴袍一边翻箱倒柜找酒,只有一瓶人头马,没有我喝的牌子,我打给游轮的服务台,让送一瓶红酒来。
那边说好,是否有其他要求。
我想了下,“让女侍者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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