藏红花的事,我和张世豪谁也没戳破,彼此心照不宣,朱医生万万不会愚蠢到不打自招,坦白自己告诉了我,东北人多口杂,黑白道都非善类,我大张旗鼓的问诊不现实,澳门的确方便许多。
这一晚我照例绝口不提,更没问及半分关乎张世豪寻医的事,他也洒脱从容得很,我们相安无事一夜。次日天明,我没招呼秃头和任何马仔护送,悄无声息乘了一辆出租,直奔澳门最知名的妇产医院,我让司机往偏僻的巷子和拥挤的人巢里扎,意图甩掉阿波,抵达医院门口,我又等了三五分钟,周边不见他踪影,我才放心飞速下车。
我的自由时间紧迫,超过一时辰,秃头便能发觉我消失了,我一分一秒也不怠慢,速战速决挂了一名专家大夫的号,我做遍了每一样检查,当我把成摞的报告交给他时,他抽出积压在最底的一份超声波和血检,他扶了扶鼻梁的眼镜框,看了良久说,“您长期服用避孕药,体内查出一些有害身体的药物成分,剂量很大,毒性根深蒂固,女子的根本已经伤透,怀孕几率很小。”
尽管是意料之中的答案,我仍不可抑止倒退了几步,脊骨毫无征兆跌撞在门栓,一刹疼得脸庞铁青。
我脑海里嗡嗡作响,轰隆炸裂开一剂晴天霹雳,霹雳电击我,将我从头到脚侵蚀,我剧烈抖动着,掌心扣在心窝,隔着单薄的衣衫,它依旧滚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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