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起彼伏的喷笑声,在我四面八方蔓延,关彦庭垂眸喝茶,嘴角嗯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,沈国安被我毫无征兆的自毁戳得下不来台,他荫侧恻兜着怒火:“关太太什么不堪入耳的话也讲得出口。”
“成大事者不拘小节,我和沈检察长昔年的纠缠,我不否认。我凭本事吃饭糊口,承蒙他欣赏,我不觉难以启齿。真正遮掩罪孽不敢示人的,沈书记您高居山顶,一览无余。那位丧命在妇产医院流产手术台上的沈府二太太,不也没能阻碍您升迁光耀门楣吗?我一介平民,无权无势,还能比您荒唐呀?彦庭心胸广阔,他不计较。自然,东三省的百姓,也容忍您的陈年旧事,毕竟,好官难寻。”
我字字珠矶,所有人都哑了声息,翻正国级的旧帐,在职者没胆量,民间没影响,关彦庭被逼到这份儿,我阿谀奉承沈国安,他只会变本加厉,踩得更狠,倒不如我掐着他脖子,看他喘不喘气。
这场庆贺宴席因我的口不择言不欢而散,我笃定沈国安必将消停一阵,他要摸清我这番敌对的意图,是想玉石俱焚,还是单纯为关彦庭扳回一城声誉,在此期间,关彦庭渴望的凯觑的掠夺的,大刀阔斧去做便是。
我跟随他乘车返回郊外的庄园,当时匆匆忙忙,许多衣物和珠宝都没收拾,我抬头张望二楼的卧房,此时一片漆黑,窗帘的挽结仍是我离开那一日的模样,朝东系着,打了一束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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