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,想到先前发生的一切,只知道自己累到忍不住闭眼。恍惚的时候,瞧见一张放大版俊容。
他正坐在边沿凝望着她,低声说道,“涵涵,对不起!”
“不要碰我。”她的声音格外沙哑,冷了双眸。
她用力地推开了他,拒绝他的碰触,更拒绝他这个人。
裴东宸却低下头去,抱住她,脸埋在她的颈窝处,低声呓语:“涵涵,对不起!对不起!”
他满身的酒气,她看看时间,是深夜两点。
他跑出去喝酒了?
他居然喝酒了!
她闭眼睛,不说话。
他抱着她,只是在她耳边呢喃:“对不起!”
后来的后来,他睡着了。
燕涵挪了挪身子,让他躺下来。
她告诉自己,不要管他,不要管他!可是看到他那样,她还是帮他褪下了外套,让他躺好。
而她在他旁边,也睡了过去。
当清晨,她醒来时,他也醒了。
她一大早起来,收拾东西。
收拾完毕,她说:“我走了!”
裴东宸眼明手快,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“燕涵,你说下午走的!”
她回转头,安静的看着他,“下午和早晨有区别吗?我想回去休息休息,你放心,你不说结束,我不会乱来,我是个有操守的人,不像有些人,*!”
“涵涵!”裴东宸沉声叹息,一把扯过她,将她抱在怀。
她无力反抗,任凭他抱着,也不再挣扎,只是说:“快到时间了,你该班了!”
“你到底想怎样?你跟我说清楚,你闹什么脾气?!”裴东宸心一紧,无法将她留下,他恼怒质问。
燕涵眨去眼角的泪水,轻声说道,“如果可以,我只想离你远点,只想要自由。”
“要自由?”裴东宸的眼底陡然失去温度,忽然轻笑一声,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,气愤压着胸腔,无法释放的怒气膨胀,他讥讽一句,“你配吗?”
燕涵也笑了,那样可笑。她已分不清眼的泪水是伤心还是高兴,只是懒得和他继续纠缠,“随便你怎么说。我想要的是自由,即使身不由己,我且心由己,你控制不了我的心!”
裴东宸发狠似地盯着她,那目光仿佛都能将她射穿两个洞。“那我控制你的身,你这周,都他妈别跟我班去了!”
她微微错愕,看着他。
“燕涵,我警告你,你这周在这里,别离开!你敢离开,我把你工作给弄没了,把你妈工作也弄没了!”他冷声吼道,低沉的男声在寂静的房间内回响而起,阴霾无。
她怔忪,知道自己惹怒了他。只是心,有一丝揪紧。
她恍惚地望着模糊不清的他,却连声音都哽咽,她说得如此艰涩,“你可以,你有权有势,你可以不顾一切,我对此毫不怀疑。我只是个小市民,我斗不过位高权重的你,我活该被你糟蹋!”
她凄楚地凝望着他,忍着泪水不让它们继续落下。“但你也太欺负人了!”
裴东宸的视线纠缠了太多挣扎,是困惑,是茫然,是抑郁……
过了半晌,种种神情全从那张俊脸退去,胸口的窒闷压下,他猛地扯过她的包,把包猛地摔在沙发,“我糟蹋你了,怎样吧?欺负你了,怎样吧?我还得继续糟蹋,继续欺负!糟蹋欺负你一辈子!你能怎样?”
燕涵轻轻笑着,无语,她能怎样?
裴东宸转头去了浴室洗浴,换衣服。然后摔门而去。
燕涵终究还是没有走,她留在那里,蜷缩在沙发,半天没动,一直坐到了午,不吃不喝。
然后。
屋子里安静极了,说不出的安静,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,只有自己的呼吸声。窗外的天空,冬日的阳光也不甚温暖。
午的时候,在燕涵几乎遗忘了一切的时候,钥匙开动门锁的声音骤然响起,刹那间,所有的呼吸都没有了,心跳也都在刹那间消失了。
然后,她听到门开了。
燕涵蜷缩在沙发,依然一动没动。
但很快,她便感觉不对劲儿。一转头,他看到了裴东宸扶着一个女人进门。门砰地一下关,那个女人,是裴素宸。
裴东宸的姐姐!
看到燕涵,裴素宸也微微的讶异了一下,她似乎没想到燕涵在这里!
裴东宸一脸冷漠,扶着裴素宸走到沙发前。他高大的身躯站在客厅里,冷硬惑人的脸部轮廓没有一丝变化,仿佛一尊雕塑。
燕涵竟不知道如何是好,她真的没想到裴素宸会来,赶紧地站起来,拘谨地看着他们。
裴东宸也不多说,裴素宸似乎看出燕涵的尴尬,嘿嘿一笑:“燕同志,我们又见面了,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啊!最近过的可好?看你这小菜样,我弟弟是不是欺负你了?把你虐待的不轻啊!”
“呃!你好!你好!”燕涵只能呐呐地开口。
“你哪里来得那么多废话?”裴东宸终于开口,却是对着裴素宸说的。
“呵呵……我还真不太好,我冷死了!给我倒杯水吧,小燕同志。”裴素宸也不客气,兀自说道,完全不理会裴东宸的一张寒冰脸。
“哦!好!”燕涵总算是找了个借口,离开了客厅。她不太好,这裴素宸真是好笑,居然说不太好,一般人不都是很客气的回答“你好”吗?她还真是直接而诚实。
裴素宸坐在沙发,撩眼看了眼裴东宸,“见到我来居然这么不开心,不开心带我过来你家干什么?我又不是非要进你的门!哼,金屋藏娇了,被我抓到了吧?哦!我知道了,你是怕我叫了你的好事?嘿嘿,还是你们吵架了?我莫名地也变成了炮火?弟弟,说说吧,姐给你你们和局怎样?”
日期:2018-07-31 18:4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