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人看到杜勇慢慢躁动了起来,不住的吞咽唾沫,好像杜勇是美食似的,弄的我心里毛毛的。
杜勇说:“把手里的东西放下,然后过去。”
我好的问:“为什么?”
杜勇嘿嘿一笑说:“没有为什么,听不听随你吧,我已经提醒你两次了。”
说着他不搭理我了,径直朝走廊里过去,这些人顾不杜勇了,开始朝我过来,像一群丧尸似的,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,我只好扔下袋子跟杜勇,这些人立马蜂拥而,扯破袋子抓出里面的食物往嘴里塞,像狼一样,我看到有个十几岁的孩子直接把真空食品的塑料袋都给吃了下去,看的我目瞪口呆。
杜勇掏出钥匙开门,进去后我发现里面很乱,到处都是啤酒瓶,地散落着扑克牌,破烂的沙发还有几本泰版的花花公子杂志,身后传来锁门声,我回头看了眼,这门居然有五道锁,杜勇把五道锁都给锁后才吁了口气,慵懒的靠在沙发,拿起一瓶啤酒,直接用牙齿咬开瓶盖,用手抹了下瓶口,对嘴猛灌两口,还问我要不要也来一瓶。
我摇头说:“我不怎么喝酒。”
杜勇“切”了一声继续喝酒,我问:“门口这些人是怎么回事?”
杜勇打了个酒嗝说:“这些人都是我从贫民窟找来的,不是有恶性病是残疾,说的简单点是无法工作赚钱了,在贫民窟里属于三不管的人,跟等死没什么两样,我请他们住在走廊里,每天都带食物给他们吃。”
我明白杜勇是什么意思了,他这是怕自己出事,所以养了一群“狗”,如果有人想进他的房间必须穿过这么一条恐怖的走廊,肯定会发出很大动静,等于在给他预警了,这种事在国内根本看不到,所以让我觉得很震惊。
我皱眉说:“你这样合适吗?他们是人不是狗!”
杜勇往嘴里丟了颗槟榔,边嚼边说:“有什么不合适的,常年的饥饿让他们早丧失了尊严,在贫民窟他们连狗都不如,我供他们吃喝,他们给我看家护院,各取所需何乐不为。”
我有些无语,心里很感慨,我生活的时代和国度算是较好了,虽然小时候家里也穷,但也没到这种地步,社会的现实让人无能为力,这些泰国最底层百姓的疾苦不是靠一些吃的能解决的,我也只能表示同情,转移话题问:“你来清迈干什么,不会仅仅是躲麻香吧?”
杜勇横眼道:“废话,要是只是为了躲麻香我何必跑到清迈来,清迈这边什么情况你我都很清楚,我是来清迈赚钱的。”
我问:“你在清迈有生意?”
杜勇哈哈一笑说:“没有,但很快会有了。”
我好道:“这话怎么说?”
杜勇这才跟我解释了起来,本来他确实想跑到东南亚其他国家躲麻香,但这段时间不断有阿赞师傅甚至龙婆僧找他打听清迈的情况,想要了解清迈这边到底有多少阿赞师傅、以及他们的法门和能力有多高,杜勇意识到这是一个赚钱的大好机会,索性跑到清迈来了,一方面可以躲开麻香,一方面可以搜集资料赚钱,一举两得。
虽然来清迈有风险,但这次的机会不可多得,他来泰国这么多年也没碰到过这种事,邪术界人士几乎全都聚集到了清迈来,杜勇掮客的名声在外,邪术界人士为了知己知彼,基本都会找他打听,他要摸清所有在清迈的阿赞师傅底细,搞一份名单,标注各方实力和星级,到时候每个阿赞师傅卖一份,这是不少钱了。
我听得直发愣,这还确实是一个很大的商机,杜勇这家伙真像个江湖百晓生,武林哪里有战斗他出现在哪里。
杜勇对阿赞师傅的生活方式很熟悉,知道他们经常在什么地方出没,所以他每天都会到这些地方去收集资料,没想到这么碰到我了,说着他从沙发拿起花花公子杂志,把夹在里面的一个小册子取出来,拿起笔,冲我嘿嘿一乐说:“把你也记,阿赞辉,国籍国,法力值零......对了,你是阿赞峰的助手想必他也来了吧,阿赞峰,国籍泰国,法力值85,星级评价三星半......。”
我伸手按在了册子,怒目瞪着杜勇:“不要把我们记,你要是把名单卖给其他阿赞师傅,我们不是麻烦了?”
杜勇为难道:“我做生意是童叟无欺的,你和阿赞峰既然都来了,我要是不记,万一被他们发现名单没有你们,而你们又出现了,到时候他们也会找我麻烦啊。”
虽然我理解杜勇的为难,但我也要为自己打算,他这把名单一卖,会把我们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,招来的不仅仅是麻烦,很可能是杀身之祸!
我瞪着杜勇是不撒手,杜勇有些没辙,把笔一扔不耐烦道:“好了好了,不记不记,我怎么认识了你这样的朋友,真是倒霉。”
我说:“老杜,你现在还把我当朋友,证明你有情有义,你可不能成为黄老邪那样只认钱的人。”
杜勇哼笑道:“有情有义?你还有脸说这词,有情有义你还出卖我,在我背后捅刀子?”
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把真相说出来了,免得误会越来越深,我将麻香跟我说的事都给说了,杜勇背对着我站在窗台前默默的听着,还不停的抽烟。
等我说完杜勇慢慢回过了头,冷笑说:“我不傻老弟,麻香对我怎么样很清楚,但你知道我是个什么人吗?”
我沉默不语,杜勇的情绪来了,激动的吼道:“我是个嗜赌如命的烂赌鬼,赌瘾已经深入骨髓,根本戒不掉了!我冒死来清迈挣钱为了什么,是为了赌资,是为了还债,我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,哈哈哈。”
杜勇发出大笑,从他的笑声里我听出了一丝悲凉的味道,我说:“赌瘾而已,我相信你有毅力肯定戒得掉,我不信这世有什么戒不掉的瘾!”
杜勇笑着笑着眼泪下来了,哽咽道:“麻香跟我在一起只会重蹈覆辙,你懂不懂?我不想害她,我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,你也是男人,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去坐台却无能为力,你有什么感受,这都是我害的,我是个混账东西,我无法原谅自己,不值得,我不值得麻香这么对我......。”
杜勇滑坐到了地,痛苦的揪着头发,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杜勇,我有点明白他的心态了,一个人当年犯了错,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,他的内心实际很后悔、很自责,可惜这世没有后悔药,他觉得回不到当初了,他无法面对麻香,过不了心里那道坎,所以他选择了逃避,选择了继续堕落,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,只有靠赌博来麻丨醉丨自己,把自己扮演成彻头彻尾的混蛋,只有这样他心里才能好过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