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时,这股蓝烟就折向床的位置,慢慢朝男生大腿上飘去。这三人表情都很惊讶,那男生下意识要躲腿,我低声说:“别动。”男生只好不动,蓝烟慢慢飘在他腿部的那个大疮上,才渐渐散开。看来这男生真是中了邪疮,但说实话我心里很高兴,脸上不动声色,赶紧把灵蜡给吹熄。
“这、这是什么东西啊?”老太太忍不住问道。我告诉他们灵蜡只能被阴气和邪气来吸附,说明这男生中的确实是邪疮,也有可能是蛊虫导致。男生吓得脸色发白,老太太连忙问戴先生怎么回事,他无奈地说我怎么知道,我要是知道还用大老远从泰国把田老板请来。
老太太又问我什么叫邪疮和蛊虫,我简单向他们仨科普了来历,尤其着重解释了蛊虫的来历和能导致的后果。我还现身说法,说了以前去广东湛江解决客户问题的时候,自己也曾经身中蛊毒,腿上布满恶疮,最后差点儿死在湛江农村的事。把这三人听得手直哆嗦,那男生忍不住又哭起来,但这时的哭声已经是害怕大于痛苦。
忽然,这老太太问:“小霞不是云南人吗,她还总说小时候她姥姥给她讲,解放前村里还有什么蛊婆养过蛊虫,难道是她做的?”男生说那是我妈,你怎么能瞎猜。戴先生也苦笑着说您不要胡乱猜忌,怎么也不可能是小霞做的。
“蛊虫确实是起源于中国云南,但也不能往戴女士身上扯吧,除非她和你们家人有矛盾。”我说道。
男生大声说:“她是我妈,你瞎说什么?傻逼吧你!”我生气地瞪着他,这男生丝毫不怕,又想骂,戴先生忍不住走过去高高扬起手,说你再骂人看我不抽你。男生把脸一扬,说有能耐你把我抽死那最好。
老太太更加生气:“你想怎么着?你儿子生这么重的怪病,你还想打他吗?亏你想得出来,我看你敢打一下试试,我当场撞死给你看信不信?”戴先生的手凝固在半空中,打也不是,放也不是。我觉得半秒钟也呆不了,这男生不是因为病痛折腾而心情不好,根本就是不懂礼貌、没有素质,于是转身出了卧室。
这时,看到戴女士刚打完电话,正朝卧室这边走,见我出来,她连忙问怎么样。我说了邪疮有阴气的事,戴女士捶了自己的手掌:“怕什么来什么,我就猜是蛊疮!”我说你怎么能猜出是这个,北京又不是广东云南贵州,更不是东南亚,想找到蛊虫都不容易。
戴女士说:“那不好说,你做过的驱邪生意也不见得都是那几省发生的,是不是全国都有?”我想了想说还真是,我已经也卖过虫降水,北京就卖过好几次。戴女士大惊,连忙问我细节。我说了虫降水的原理、症状和解降方式,这时戴先生也走出来,听了我的讲述,夫妻俩互相看看,都坐在沙发上,怎么也想不通他们儿子是怎么中的邪疮。
“大北京城,哪里来的蛊婆呢?”戴先生自言自语,这时他手机响起,接通后听了几句,很不高兴地说:“不行!还拖什么拖?我都说了最多半天,钱不是问题……对啊,那边工地就等着这批钢材呢,再拖我还赚个屁钱啊?”
听到这,我才明白原来戴先生刚才打电话并不是给儿子看病,而是生意上的事。等他把电话挂断,气呼呼地对老婆说现在的人做生意真不讲诚信,都一个德性。戴女士说:“你还说我呢,现在儿子病这么重,你还有心思谈生意、运钢材?”戴先生说废话,不赚钱拿什么给儿子看病。
我让他俩好好想想,最近有没有结什么仇家,包括他们的儿子自己。两人想了半天,都摇摇头。戴女士说她在公司是中级领导,人缘还不错,都不得罪;戴先生说他虽然是生意人,但从来不跟人恶意竞争,有矛盾也是尽量用钱摆平,免得结仇,所以没什么问题。我问:“你们儿子呢?我看他脾气不太好。”
“没有没有!”戴先生笑着摆摆手,“他今年才念高二,男孩嘛,在学校有时候打打闹闹肯定是避免不了,但毕竟没走上社会,哪来的什么仇家,不会。”我说你们得仔细考虑,现在我们已经能确定这不是什么病菌,虽然不知道是蛊虫还是种的邪疮,但能肯定的是,绝对不会是有人因为好奇而做这种事,通常都是用来泄愤或者勒索。我以前也遇到过有客户从我手里买虫降粉,后来才知道是想勒索他的老板,要五十万,最后还成功了。
戴女士很惊讶:“这也能勒索?”我说当然能,而且医院也治不出病因,你只能乖乖地付钱,不然就得死,丨警丨察甚至都没法治罪,毕竟中国政府是无神论的,有时候连投毒罪也不能算。
“难道是冲着我来的?”戴先生自言自语。戴女士立刻说是不是老白那个家伙,我问老白是谁,她回答是她老公的合伙人,做生意赔钱朝他借过两次钱,但她老公都没借。我说也有可能,但得看那个老白是否表示过有不满情绪,否则不能瞎猜。
戴先生说:“有不满情绪?那天喝酒他都快跟我动手了,说我见死不救。”戴女士立刻要打电话过去质问,被我拦住,说要真是他也不可能承认,你质问反而不好。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解决方法,要么用解降粉,要么施法,主要看是哪种问题。戴先生很气愤,说这个王八蛋,居然讹诈到我头上了,看怎么收拾你。
我说:“有人联系过你,要你出钱之类的吗?”戴先生一愣,摇摇头说没有啊,我问他们的儿子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症状,详细回忆。
两口子想了想,互相补充着讲述。大概是说半个多月前,他儿子小辉有天回家说大腿根发痒,一直在挠,但家人都没当回事。半夜他也起来,用凉水冲大腿根部止痒,第二天说也没效果。先是到药房买了治过敏和湿疹的药膏,没几天越来越痒,挠得发红,就去的医院。吃药涂药膏,十天八天之后就开始生疮,一挠就破再结痂,然后就是流脓,味道很臭,用碘酒也没用,连跑几家医院都没结果。再过几天,忽然发现疮中的脓水里居然有白色的线蛆虫,戴家人发了慌,又送到上海某医院诊治,同样无果,直到现在。
“总不能送到国外去治吧?”戴女士问。我说如果是邪疮的话,送到哪个国家也白扯,这根本就不是现在科学所能解决的问题。既然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也没人找你们要钱,看来就不是勒索,有可能就是泄愤,比如你们的仇家,要的不是钱,是出气,是折腾你们,是让你们痛苦难受,甚至要你们儿子的命。
戴先生连忙说:“为什么要这样啊?我又没惹过谁!”戴女士都要哭了,问怎么办,还说那根灵蜡能不能测出是谁搞的鬼,那人可能就有办法解决。
我笑着说:“灵蜡没那么神奇,它只能测出哪里有阴气邪气、多大的强度、在什么方位,找不到谁下的蛊。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找到幕后者,而是先治疮。建议你们到泰国去,因为现在我也不能确定是种的阴疮还是蛊疮,这是两种不同的症状,前者要找人施法驱邪,后者要用到虫降粉来解。
日期:2018-12-20 18:45