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离开小学之后，似乎就再没相见了。

五官已是老态龙钟，头发苍白，但眼中那丝睿智之色，却还明亮。

“老师，给我来瓶冰镇的可乐吧。”

林飞走近笑道。

老汉一愣抬头朝林飞看去，审视了几眼似乎没能认出来，“你认得我？对不起小伙子，我教的学生太多了，年老了记忆也不算好，想不起你来了。”

“没事，您是贵人多忘事，老师现在退休了？”

林飞接过冷饮将五块钱递给了对方，老头找给了他两块，道：“对啊，早就退休了，只是退休之后虽然清闲，却一直心中舍不得这荒废的学校，老是晚上做梦都梦见校园，索性就过来摆摊卖冷饮了，也算是对自己的一个慰籍吧，教了一辈子的书，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业，但感觉这事都成了我的一辈子，割舍不下，要是不守着这荒废的校区，我感觉自己都像是没了精气神。”

闻言，林飞笑了，“老师兢兢业业，可敬。”

“你小子别抬举我了，有空过来找老师聊天。”

老汉笑道，又开始给新来的一位顾客介绍冷饮。

林飞应了一声，也便先走了。

教了一辈子学，没了这校园，没了这个灵魂驻守慰籍之地，这年迈的老师便就没了精神头，听起来像是笑话，但人的一辈子，除掉肉身，还不就是这些记忆？那些身边的人，那些经历投入过心血的地方，甚至比肉身更为宝贵。

没了这些记忆，这些故事，这些人，自己还是自己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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