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长的提示音过后，传来苏桐不耐烦的声音：“苏米，尼玛有病呀？大半夜打我电话干嘛？老子正忙着呢！”

我怕他挂断电话，赶紧说：“别挂，我有急事。﹎”

“什么急事？说！”

“我在海城东郊派出所呢，你能不能……来保释我？”

“操！”苏桐声音高了上去，“苏米，你是不是被扫黄组给扫进去了？你不是一直说你是处丨女丨吗？跟他们讲呀！只要你能证明你是处丨女丨，他们……一定会……”

苏桐的声音开始变得断断续续的，带着不耐的喘息声，到后来，几乎语不成调了。我听到他娇嗔一句：“你他吗慢点儿，疼！”

不用想，我也知道他现在在干嘛。

我说：“不是扫黄，是车祸，你能……”

我的话还没说完，电话里忽然传出另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：“靠，别耽误老子办正事儿！”

电话被挂断，再打过去，关机了。

老丨警丨察一定是听到了“扫黄”两个字，再看我时，眉头紧皱，眼神中满满的都是不屑。他问我：“你还有别的亲属吗？”

我摇头：“没有了。”

他收了我的手机和包，我问他：“被撞的老大爷怎么样了？”

老丨警丨察点燃一根烟：“你就祈祷他能活着吧。”说完，他就关了灯，走出审讯室，在外面落了锁。

落锁的“咔擦”声，在这静谧的夜晚，变得特别响，也特别剌耳，如一把利刃，直剌进我心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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