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株罂粟。
世人痴迷它的颜色,痴迷它的味道,忍不住靠近,拥有,釆撷,又知道它的毒会上瘾,会丧命。
我不能光明正大,不能理直气壮,我爱他躲躲藏藏,若即若离。
揣着半颗心自我救赎,生怕被他吃掉,成了无心的骷髅。
放晴后的云南之夜,雾气昭昭。周边万籟俱寂,没了声息。
我抬起手掌,抚摸他未被遮住的半张脸,他的唇濡湿炙热,在我指尖微弱颤抖,他来得太匆忙,太急促,顾 不上停歇片刻,车马和随从一个都没带,只有他自己,从边境的西双版纳,到达几趟街道之外的景洪,他胸口剧烈 起伏,连呼吸都那么仓皇。
我沉默许久,半响后别开头说,“我不走。”
他凝视我固执的面容,戳住墙壁的手不动声色握了拳,“周容深死了,对你而言就这么难释怀,你想陪他一起 死在这里吗。”
我一言不发看地上投洒下的斑驳月光,乔苍周身气场骤然冷却了十几度,就像一团沉于池底封了漫长世纪的寒冰 ,冷得骨头发麻。
他垂在身侧另一只手揑紧我下巴将我的头扳回去,脸上已经不是一层薄怒,而是暴戾的盛怒,透过面Ju,透过 空气,烧得我皮囊寸草不生。
“由不得你选择。”
我执拗倔强回瞪他,“那你呢。我走了,你留下吗?”
我沙哑的嗓音被冲天而飞的雀鸟遮住,一朵浮荡的云朵晃过月亮,有那么两三秒钟漫无边际的黑暗,他在我头顶 说,“所有人都清楚金三角是我的地盘,我走不了 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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