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很确定，因为她们爱自己。

但是，如果是别人呢？非亲非故，知道他拒绝了，他们会很失望，会唾弃。

如果，有一天，李玄黄长大了，打小梦想太空战士的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拒绝成为太空战士，他会很失望吧？

他会觉得丢人吧？

他会觉得自己的爸爸是个懦夫吧？

李艳阳知道，很多人憧憬成为太空战士，甚至觉得自己是就好了，但当轮到他们头上，也未必会真的激动。

他不是什么无畏无惧又可以完全舍小家为大家的英雄，他觉得这样的人会有，但也不会特别多。

但他同样知道，在这个基地里，有无数人，甘愿冒险，也想去太空走一遭，就像宁千寻说的那样。

这是一个生命的长度与宽度的选择。

静下心来，李艳阳发现，其实他最割舍不下的是儿子。

如果没有李玄黄，这个抉择不会这么艰难。

但是，儿子才那么大，他不想保家卫国，他不想遨游太空，他只想抱着儿子，和他贴贴脸，顶顶牛，冬天陪他滑冰，夏天带他数星星，然后一点一点看着他，陪伴他长大。

想着，想着，困意袭来，然后睡去。

不知多久，睁开眼睛，外边漆黑一片，天空悬着月牙。

看了良久，他轻轻伸手，把月亮夹在拇指与食指之间。

“危楼高百尺，手可摘星辰。”

下意识的念出一句诗，李艳阳轻轻一笑，拿出手机，还是微信界面，看到一个图标，那是钟妙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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