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你也认识我。”安然寒着脸说,“不要这那的了,渐红,跟蔡局长说说,这洪山县的环境是不是改整顿整顿了,夫妻出来都会被抓,谁还敢住宾馆?”
安然真的很恼怒,不但被别人破坏了夫妻温存的心情,还被人当作了**,这怎么能让她不生气?
夏侯志这个时候恨不得把郭子给生吞活剥了,低三下四地说:“安主任,您就饶了我们这一回吧。”
“安然,我们走吧。”陆渐红不想再纠缠下去。
“我送你们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凭心而论,陆渐红不是那种追根究底的人,就连当初郑玉珊差点让安然流产,他也没有追究,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软弱无能,现在他是市里的干部,遭受这等不白之冤,如果再没有动作,那他就不具备当干部的能力了。
陆渐红先是打电话到了县委办,虽然已经很晚了但还是有人值班,保持电话24小时畅通,那是必须的。
陆渐红道:“是洪山县县委办吗?我是市政府陆渐红。”
县委办的工作人员对上级领导还是比较清楚的,赶紧恭敬地说:“哦,陆秘书长,有什么事吗?”
陆渐红道:“打电话给蔡振华局长,让他马上到洪山的昌盛宾馆来。我在这里等他。”
蔡振华,洪山县委常委、公丨安丨局长,副处级别,按理说,同级别的陆渐红是不用这么强硬的,但每个人都知道,陆渐红现在的位置不同,说句不好听的话,陆渐红说不准那天就上去了,所以当蔡振华接到县委办的通知以后,心里尽管有些不快,但还是赶到了昌盛宾馆。
到了陆渐红下榻的房间,蔡振华按响了电铃,陆渐红开了门道:“蔡局长,这么晚打扰你,真是不好意思。”
“陆秘书长言重了,只要你召唤,我随叫随到。”蔡振华笑了笑,一眼见到安然,忙说,“安主任也在呀。你们两口子还真有情调,不住家里,跑来住宾馆,真是为洪山县的商贸业作贡献呀。”
“进来坐。”陆渐红散了根烟给蔡振华道,“这么晚要你来,主要是向你汇报一下的。”
蔡振华赶紧摆手道:“不敢不敢,陆秘书长有什么指示,尽管说。”
陆渐红也就不客气了,将晚上的事说了,蔡振华火起:“有这种事,夏侯志这小子我看是不想干了。陆秘书长,你放心,我一定严肃的处理这件事,这还得了,什么人都敢查,陆秘书长是他能查的吗?”
“蔡局,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。”陆渐红更正道,“这不是个性问题,而是共性问题,如果今晚不是我们夫妻俩,而是别的夫妻,那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?恐怕没有多少人出来时会带结婚证吧?我觉得洪山公丨安丨队伍的执法水平亟待提高,公丨安丨人员的素质更是函待提高。蔡局,刘翔市长是分管公丨安丨司法的,你应该明白,如果他知道洪山的公丨安丨队伍是这样的话,后果会很严重,不仅会给洪山带来负面影响,也会影响你到个人的升迁。这件事我暂时不会向上汇报,不过我会关注这件事,看看整改的情况再作定断。”
陆渐红这番软硬兼施的话说得义正言辞,蔡振华吃着这顿软批评,心里面很不爽,可是虽然陆渐红的级别跟他一样,但是陆渐红的背后是刘翔。他没有台面上的权力,但实际上的权力要大得多,而且他的话绝对能够代表刘翔的态度,所以蔡振华不能也不敢忽视,便道:“陆秘书长请放心,我一定会让洪山公丨安丨队伍焕然一新的。”
陆渐红点了点头:“蔡局长辛苦了,时间不早了,就这样吧。”
“那我就不多待了,陆秘书长,安主任,你们休息吧。”蔡振华的心里有数,陆渐红是在向他施加压力,处理城区派出所的相关人员,夏候志和郭子是非处理不可的。
蔡振华走后,安然笑着说:“渐红,看不出来,你还真有点领导的样子,说起话来很威风,这蔡振华平常可威风了,现在却在你面前吃瘪。”
陆渐红感慨地说:“他不是吃我的瘪,而是吃刘市长的瘪。”
“渐红,你真厉害。”安然充分认识到了权力的可怕。
“厉害?我还有更厉害的呢!”陆渐红关上门,开始对安然摸摸抓抓。
第二天,陆渐红和安然买了早点回家,梁月兰很意外他们俩在一起,疑惑地问:“红子,你不是在市里吗?怎么回来了?”
“想你们了呗,正好没什么事,就回来看看。”陆渐红走进家门,两孩子有些怯生生地看着他。
安然说:“你看,叫你不回家,孩子们都不认识你了。帆帆,航航,快过来叫爸爸呀。”
两孩子低低叫了一声“爸爸”,便躲在了梁月兰的身后。这是陆渐红所始料未及的,惭愧地说:“我带他们太少了。”
一家人吃了早饭,陆渐红说:“安然,你去买点菜回来,中午大哥二哥和牛达他们要过来吃饭,记得买好一点,牛达谈了个女朋友,也要来,别给牛达丢份。”
“她能买什么呀,还是我去吧。安然,你留在家里带孩子。”梁月兰收拾着碗筷说。
“不用了,妈,我去就行了。”安然知道陆渐红要自己去买菜,是想支开自己,跟妈谈谈,便坚持自己去买菜。
“妈,我有点事想跟你说说。”陆渐红看着安然出了门,向梁月兰说道。
“说吧,我也正好想跟你聊聊。”
娘儿俩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,陆渐红说:“妈,这些日子我忙于工作,疏忽了对家庭的关心,让妈多费心了。”
“我们娘儿俩说这些干什么,什么费心不费心的,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呀。”梁月兰很欣慰儿子能这么懂事。
陆渐红尽量让自己的措辞准确点:“昨天晚上,安然跟我说,最近跟您的关系好像有点不大对劲,她一直想给您认个错,也改正自己的缺点,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梁月兰的脸上笼罩了一层阴云,有些犹豫地说:“红子,其实安然的人很不错,她如果做错了什么事也就是一时糊涂,你可不要对她怎么样呀。”
陆渐红糊涂了,说:“妈,她做错什么了?”
梁月兰有些豁出去了说:“那一阵子安然经常回来很晚,说是加班,可回来都一身酒气,昨天晚上半夜三更的又出门,我看到他上了一个人的车,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我知道说这些没有根据,可是我真的怀疑她在外面是不是有人,你又经常不在家,如果这是真的,往后可怎么过呀。”
陆渐红没想到梁月兰怀疑的是这个,便说:“妈,您多心了。这些事情安然都跟我说过,是工作上的需要,还有,昨天晚上她上的是我的车。我昨晚就回来了,怕吵着您和孩子,就让她出来了。”
“三子,你可别骗我。”这种怀疑梁月兰很久就有了,可是一直没敢说出来,毕竟这有伤于男人的自尊心,听陆渐红这么说,心里也是半信半疑。
“妈,您就放心吧。”陆渐红把手放在梁月兰的手上说,“妈,这个家让您操劳,儿子真的很心疼,我只希望我们一家能开开心心,安安乐乐就好了。”
“那就是我的不对了,是我错怪安然了。”梁月兰说,“这些日子我没怎么给她好脸子看,对不住她,等她回来,我得给她赔个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