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顾先生。”

顾呈则低头看着她，不解开口：“是不是难受？”

时栩栩却摇头。

眼泪，吧嗒吧嗒的往下掉，全部掉在顾呈则的衣服，很快消失不见。

“其实我跟你一样……”时栩栩傻傻的笑了笑，“我也经常想去死，可是想到他死之前交代我的话，我不敢去了。”

顾呈则安静的听着时栩栩的话，没有说话。

“车子侧翻的一瞬间，我真的以为一切都结束了，有一种解放的感觉，可是，我还是活着。”

她想死，却怎么都死不了。

有时候，她很有讨厌这样的自己。

“时栩栩……”

顾呈则沉声开口。

“顾先生，你今天不应该下来的。”

万一没人下来救她们，按照这种情况，他们几个人都得死在这里。

顾呈则表情凝重，沉默几秒，低沉开口：“你说我这条命是你给的，我只不过来换还债来了。”

时栩栩淡淡的笑着，可是她欠的债，这辈子都还不了了。

“好累啊。”

时栩栩说完话，慢慢在顾呈则怀里睡了过去。

盯着脸色苍白的时栩栩，顾呈则眉头一皱。

所以，这算两个失意的人，抱团取暖吗？

在顾呈则想办法给时栩栩降温的时候，头顶突然传来救援部队的声音。

——

时栩栩做了一个很长的梦，梦里是初恋男友一脸笑容的看着她。

这是他去世之后，时栩栩第一次梦见他。

梦，他一直笑着，无论时栩栩怎么跟他说话，他都没有反应，只是一直在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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