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老板肯定不会，但做工程的那些老板很难说，我们在搅拌站班，帮我们送混凝土的司机天天跟工地打交道，有个师傅说一个工地死了人，老板怕罚款，连夜找车把死人用棉被裹起来送回老家。”

“你们运过来的死人看去像建筑工人？”

“不太像。”

“知道不像还不报警，算像民工一样要报警！”

“丨警丨察叔叔，我错了，我们那天是喝了点酒，脑子不清楚，一时糊涂。”

“车牌号记得吗？”

“什么车牌号？”

“抛尸的车，是把尸体运到桥头的那辆车！”

“记不得，离那么远，也看不清。”

“离多远？”

“反正蛮远的，有这儿到红星商店那么远。”

红星商店在哪儿，腾吉明真不知道，只能追问道：“什么车总该知道吧，是轿车，还是面包车，是小面包还是大面包？”

“挺长的，不是轿车，不是小面包，也不是普通的大面包，是那种挺高档的商务车。后面有两排灯，竖着的。”

“你确认是从咸庄路口拐过来的？”

“确认，那条路我们经常走。”

“东边路口还是西边路口。”

裴启民不知道是吓傻还是当晚确实喝太多，记忆没那么清晰，竟挪了两步调整方向，随即用头努努墙壁：“从西边路口来的，车开得很快。”

“车的人有没有看见你们？”

“应该没有，我们离那么远，而且路没修好没装路灯。”

正审着，大部队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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