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远的声音，几乎穿破寂静夜空，惊起数只飞鸟。而我可以想象出，朱季蕊此刻必然在他身前维护，因为她喊道：“阿远不能死！他死了我怎么办？二哥二嫂这是你们的孩子，要换你们自己去换！爸，爸，哪有这个道理？你说句话啊爸！”

朱奉先过了一会儿才出声：“老三，你和他没结婚，他到底是个外人！”

朱季蕊：“不——”

言远吼道：“要说死，老头子，也应该是你！我们都还年轻，你已经快70了，孩子也是在你手丢的，为什么不是你拿命去换？”

坑底忽然安静下来。

然后是朱奉先颤巍巍的声音：“老三，听听，这是你找的好女婿！恶毒心肠，嫌我活久了，让爸爸去死！是他！是他去死，换我孙子回来！”

坑下似乎一片混乱，有推搡声扭打声，还有朱季蕊的哭声。朱仲凌吼了一声：“季蕊，你过来！”他媳妇喊道：“你去死！”俨然是帮着朱奉先在对付言远一人了。

我没想到，事态会是这样的走势。这是否在“他”的预料之？

他到底想要什么？

“都……住口！”他吼道，然后他笑了，嘴巴笑得很大，很开。像是遇到了这个世界最好笑的事。

“果然……还是这样吗？”他像是自言自语般，直勾勾地盯着坑底众人，“你们这家人，到底……把孩子当成什么？孩子被你们生下来了，到底当成什么？没有一个愿意去救孩子，让外人……去牺牲。二十五年前是这样，二十五年后……还是这样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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