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朝我走来，我看到了他的脸。

我们跑山林，躲在树丛里，我们的手握在一起，看着朱家众人的丑恶嘴脸，看着许子枫模仿言远，歇斯底里的怒吼。怪，这些事情，我什么时候经历过，什么时候，和他经历过……像在刚才，却也像，在很久很久以前。

我们在洞底漂泊，走过一段又一段崎岖的路。我看到段云影一个人站在黑暗里，望着不远处的我和邬遇，在狞笑。

看着有几个人，站在洞穴深处，窃窃私语。

也看到刘双双因为听到了他们的谈话，被追着在洞穴里一路狂奔。段云影追了她，拧起她的头颅，一刀割下去。

我也看到陈家案子，躲在阁楼的我和邬遇，他把我放进那个柜子里，我说，我去。他说，那你还不如让我去死。我的泪水掉下来，那感觉这样清晰，我分明还在柜，在此刻，在过去，也在未来。

这些回忆，仿佛都在同一刻发生。忽然间，我明白了死亡的意义，也明白了这个洞穴时间的意义。

原来光在这里会弯折，时间会散乱，会转弯。我在那个水潭里，那是时间变幻的源头。

壮鱼说过，人生短暂，不过相当于宇宙渺小的一瞬间。

我沉沦在那一瞬间，那一年，不过也只是一瞬间。过去即现在，现在即未来。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，我沉入水潭的那一瞬间。

我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，又好像，只过了短短的一瞬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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