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老头语塞一下，说：“咱赌不起啊。”

“照这意思，我当初也不该出门来找你。”

活了几十年，难得一回，林存民被自己素来传统而且少有意见的老伴怼了。老头躺着，在一片漆黑看着天花板，许久没睡着。

怎么不理解我呢？他郁闷地想着。

江澈是注定没法被“理解”的一个，所以世事看太透的林存民会纠结。

然而心思朴素的老太太不会，林妈妈和林俞静现在当然也不会，娘俩这一晚一直聊到很晚，互相说了许多话。

林俞静给妈妈讲茶寮山故事真实而细节的版本，讲那场泥石流后的闪现进场。

她念了他在盛海写的怪的诗，还自揭了他们在深城说的谎。

林妈妈笑都笑累了，说：“天呐，怎么会有这样的人？太有意思了。难怪我的静儿会被他骗走……呃，那你又是怎么骗的他呢？我的女儿好像也不会啊。”

这有很难理解吗？妈妈好像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，林俞静有点难过。

“他好像刚开始也不想喜欢我的，大概还想讨厌我，想我也讨厌他……只是后来，他好像没办法。”林俞静想了想，自言自语说：“是的，他好像是没办法。”

“这厉害了。”林妈妈说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，没有这更厉害的。

隔天早晨，因为失眠精神有些疲惫的林存民正站在院子里伸展身体。

“爷爷，早锻炼呢？”

听着这声音从身后传来，莫名觉得一阵喜悦，林存民扭头和蔼地笑着，应说：“诶，静静今天起这么早啊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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