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副总张嘴，然后脸神情突然定住一下……

他把手已经接近桌面的方案又拿了起来。

十秒，也许还不到，何副总又看了十秒，果断起身，对江澈说：“请稍等，我去请示一下潘总。”

说完脚步匆匆离开了会议室。

江澈平静点头，然后在一众无奈或怨愤，或一时间仍然没有回过神来的目光回到自己的座位，坐下，端起杯子喝了口茶。

十分钟时间里，会议室内气氛怪异，有人不安，有人生闷气，有人过来给江澈递了名片。

十分钟后，何副总再次出现，直接走到江澈身前。

“潘总邀请您去会议室洽谈。”

“好。”

江澈起身，并没有显得太过激动兴奋，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。

完了。

仔细的人都已经听出来了，何副总刚刚说的，是“您”。

装修朴素的办公室里，潘宁坐在有些老旧的办公桌后面，身一件短袖白衬衫，胸兜里插着钢笔。

已经年届六十的潘宁身完整地保留着老一辈人民干部的形象风范，但也正是他，开拓创新十余年，一手把一个乡镇小企业带到了如今全国第一的位置。

60岁，潘宁按例其实应该退休了……但是他没动，也没人敢公开地提这个敏感问题，不管镇政府还是民众。

银边的老花镜滑落到了鼻翼，潘宁低头专注地看着手江澈提供的方案。

“笃笃。”门开着，但是江澈还是轻轻敲了两下。

潘宁抬头看见他，神情微微错愕，然后很快笑着道：“小老板年轻得过分啊，哈哈，来来来，屋里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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