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可能跟你看法不一样,我觉得我这么做很正常。至于危险,至于后果,不是我没想到,而是想得很充分了。”
“你想得怎么充分啊?”
“我说过,要把话说开,把天聊透,我跟你实话实说吧。”我说。
“好,我在认真听。”
“首先,我觉得焦作斌说的对,我的下场肯定前四任都惨。”我说。
“那你觉得,惨到什么程度呢?”赵书记问。
“前四任县委书记,无论干得怎么样,至少他们可以好端端地活着回去。我没有他们那样的奢望,我也不可能活着回去。如果我被打残,能够活着回去是万幸了。”我说。
“所以,我已经写好了遗书,做好了不可能活着回去的准备。我像古代那些抬着棺材出征的将士们一样,已经义无反顾了。我有时甚至觉得,古代将士们我还幸运,他们可以马革裹尸还,而我只能是骨灰还了。”我说。
“我只希望料理我后事的那些人,能够把我的骨灰移交给我的家人,我在遗书里有交待,我的家人知道怎么处理我的骨灰。”我说。
“你说的有些悲壮啊。”赵书记说。
“应该有悲壮的成分吧。”我说。
我想起了告别省城的情景。
“年轻人,原谅我,‘风头’不应只有年轻人来出,老人也是可以向年轻人学习,赶赶时髦,出出‘风头’的。”省委书记官云飞同志握着我的手,极为动情地说。
“谢谢,谢谢各位领导!谢谢大家!我一定好好干,我一定不辜负你们!”我两手握在一起,缓缓举向头顶,向省委领导、向妻儿、向所有为我送行的人作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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