秘书像往常一样把向德志送到楼下，小车刚停，他快步走出来绕到后面帮向德志拉开车门。向德志这才迈步走出来。秘书跟在他的身后，意思是再送他一送。

向德志伸手要过自己的包，然后说：“你回去吧，明天别晚了。”

“好的，向省长再见。”

“嗯。”向德志答应一声，把包夹在腋下缓缓向家走去。秘书站在身后仰慕了好久，这才坐小车离开。

每一天秘书都在重复着这几个动作，说着这几句话。虽然明知道向德志不会让他送到门前，但仍然要表示出这种意思。跟在领导身后，任何轻微的细节都要注意到，要不然没准哪天领导把你换掉了。

而如果在领导面前表现得好，干两三年下到地市去，那可是位副厅级干部。身为领导的秘书，是升官的捷径，但有时候也会葬送仕途。每一天直到把领导送回家，秘书才会松了一口气，暗自悻悻又度过了一天。

向德志心事重重地来到门前，好像思考了一会儿才敲门。门很快被小保姆秀秀拉开了。如果不加班开会，向德志是不会参加什么应酬的，他会准时回到家里。当然，除非有一些推不掉的酒会，他才会和小凤沟通说自己晚回来。向省长怕老婆的事情在省委大院里是传遍了的。

当然，人们在嘴只会说向省长很疼老婆，对周喜凤又会说：“你家向省长对你真好……”说这话时，表情还要流露出羡慕的神色。大家都知道周喜凤心气高，是一位很骄傲的女人。要想和她交往，放低姿态让她觉得你不如她行了。和她交往的人，自然都有一些目的，如调整一下工作啊，分个大点的房子啊，反正这些小事在常务副省长夫人的眼里也不算大事，也两句话解决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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